二十一年前,我能打败你,二十一年后,我同样能打败你的女儿!我会送她去地狱跟你团聚,不用感谢我!至于江泉,他永远只会是我的!
呵呵呵……
钟雨妍冷笑起来,若此刻有人见了,一定会吓一大跳,这还是那个风姿、仪态都堪称最佳典范的国母吗?简直像个索命的魔鬼!
布置精致华贵的卧室里,久久回荡着那让人莫名恐惧的冷笑声,一直笑道她眼角流出了泪,她才拿起手机,发了个信息出去,删除后,厌恶的自言自语道,“温暖,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偏要是林玉颜的女儿,当年,我想放过你的,并没有赶尽杀绝,可偏偏你又自寻死路来了帝都,你想干什么?又想要什么?呵呵,什么都不会有,我会让你知道,江家的一切都是我的儿女的,你什么都不是,连私生女的身份他都不会给你……”
良久后,她从椅子里起身,先是去了浴室,对着镜子整理了半响的仪容,洗去那些昂贵的化妆品,她眼角的细纹早已遮掩不住,皮肤也松弛了,当年的容貌已经不在,岁月催人老,她抚摸着失去水分的脸,有些惶然无助,片刻后,忽然又抓起一只化妆瓶失控的扔向镜子。
镜子很结实,没有任何裂痕,瓶子碎了,溅出来的乳液喷的的到处都是,镜面狼藉不堪,镜子里的她更是华容惨淡,她凄凄的笑起来,“最好的年纪,他都不爱你,现在你还这么讲究做什么呢?你再打扮的花枝招展,他还是不会多看你一眼,你又美给谁看呢?”
“啊……”她崩溃的般的尖叫一声,把台面上几十个瓶子都扔向镜子打碎了,房间的隔音非常好,尖锐的声音没传出去一分一毫。
所以,无人看到她发疯发狂的一幕。
半个小时后,她已经把浴室收拾干净了,除了消失的那些瓶瓶罐罐,什么都没改变,她简单的冲洗了一下,换了身舒适的家居服,头发随意的挽起来,脸上头一回没精心打理,素面朝天,展示着岁月不饶人的落寞和暗淡,她看着镜子的里自己自嘲一笑,却又有种快意。
出了卧室门的时候,她甚至都没再继续维持那股挺直脊背的骄傲,家里的一个佣人正巧经过,抬头时,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愕,“夫、夫人?”
钟雨妍面无表情的摆摆手,那人赶忙离开了。
她站在原地,下意识的轻抚了下脸,勾起一抹冷笑,她缓缓往另一个房间走的去,经过楼梯入口的时候,忽然脚步僵住,和江泉碰了个对面,不由变了脸色,想到自己就这么样子出来第一反应就是掉头回去,第二反应是紧张他会怎么看她,是嫌弃吧,可她的腿却迈不动,像是钉子砸进地里。
江泉看到她,只是一皱眉的表情变化,接着便是漠然,仿佛她变成什么样子都和他无关,他的态度,让她原本的担忧成了个笑话,心里的寒气冷的她声音都是凉的,“你,你怎么回来了?”
江泉没什么情绪的反问,“出差回来了有什么奇怪的吗?”
钟雨妍挤出一抹笑,“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不是该明天才开完会吗,怎么提前就回来了?”
江泉敷衍的道,“提前结束了。”
说完这一句,他就从她身边走过去,再无下文。
钟雨妍僵硬的转身,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那扇门后,牙齿狠狠咬紧了自己的口腔内壁,这么多年了,他们一直分房睡,哪怕家里的卧室都在一个楼层,可两人碰面的机会都少,因为他选的卧室是离她最远的那个,常常是她起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她若是起的早了去堵他,他就留在房间里不出来,即便非要离开,见到她也不过是一张冷漠的脸,和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两人是夫妻啊,却连陌生人都不如!
她心里不是不悲哀、不怨恨的,可她就是犯贱舍不得他!她自己选的男人,她爱上的男人,哪怕这条路再艰难,她跪着都要走到底。
你对我冷漠是吧?你心里惦记着她是吧?你还想为她守身如玉、期待哪天破镜重圆是吧?呵呵呵,那你要注定绝望了,这辈子,你都不会再有机会见到她!
你就是想忏愧,都没有人听!
你积攒了这么多年的思念也不会有机会说出口了!
真好!
只有我能陪着你,互相憎恨的走完一生。
我哪怕陪的只是你的行尸走肉,我也甘之如饴,谁叫我爱你!
钟玉琉回转过身子,脸上的表情还有些诡谲莫名,正好被听到动静的江南走出来看到,再一看她的打扮,忍不住惊了一跳,“妈,您怎么了?”
钟雨妍看着自己的儿子,倒是正常了些,声音温和,“我能有什么?”
江南看着她脸上掩饰不住的细纹,一时倒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了,像是很不习惯,又莫名的心里烦闷不安。
钟雨妍自己解释道,“我刚洗了个澡,想看你妹妹,就没来的及收拾,映月呢?她怎么样了?”
这样的解释并没有让江南心里轻松点,不过这会儿他也没心思多琢磨,疲惫的道,“还能怎么样?吃了安眠的药,又睡过去了。”
钟雨妍有些气急,“总这样也不是办法啊。”
“那不然呢?映月只要醒着就大哭大闹、寻死觅活的,我还能怎么办?”江南从昨天开始也被折腾的不轻,眼底有些暗色,声音也不耐起来。
“阿南,妈不是苛责你,妈也知道你累……”
江南打断,“算了,妈,咱们不说这个了,刚才我听到爸的声音了,爸真的回来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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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昨天千颜挽语妹子慷慨送的花花,猝不及防就给了木禾一个惊喜啊,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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