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宦官马上领旨小步快跑着传旨去了,允熥站在原地,又想了些什么,起身前往外书房。
等他到了那里,陈继他们两个都已经到了。他们的住所本来离着外书房就很近,听到小宦官的吩咐又快步走过来,所以还在允熥之前。
他们见到允熥就赶忙行礼,完毕之后陈继就马上问道:“陛下,今日已是正月二十二,下月初八就是今年的会试,陛下现在还不返回京城的话,则无从亲自审定名次,更无法举行殿试,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陈继对此事很关心。他虽然不是科举出身,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也十分关心会试,所以提醒允熥。
“朕已经派人前往京城,下旨今年的会试推迟一个月。”不用他提醒,允熥自己也记挂着这件事呢。会试和殿试如此重要的事情,他可不会假手于他人。
说过此事,允熥马上对他们说道:“刚刚从安南传来的折子,胡季犛已被生擒,征伐安南之战即将结束。朕决意前往安南举行庆功宴,为立功的将士庆功。”
“胡季犛被生擒了?这太好了。他被生擒,仍在抵抗的安南将士必然会动摇,大多数人会投降,此战就可以结束了。朝廷也不必靡费军费了。”陈继马上高兴地说道。
‘但其实这次出征安南耗费的军饷远在之前几次征伐番国之下。’允熥在心里想着。今年因为设立了随军商人,大军开支少了不少,又将许多东西贩卖给他们,虽然仍旧弥补不了开支,但也少了许多。
随后允熥吩咐他们参考往年的惯例看看这庆功宴如何安排,拟定一个条陈出来;同时对张温等人奏报的立功将士草拟如何封赏。
将这些事情吩咐完毕后,杨任等人也已经到了行宫,允熥与他们行礼完毕后说:“正好朕要说到与你们有关的事情了。”
“虽然朕已经决定前往安南举行庆功宴为将士们庆功,但在这广州城,还有一件事尚未了结,朕要在此事了结以后再前往安南。”
“杨爱卿,钱爱卿,朕之前吩咐在城内散布巫蛊大案与撒马尔罕奸细案的消息,可依照朕的嘱托散布了?”
“陛下,从正月初九开始,臣就命人在广州城散布这两个案子的消息,因为此事涉及十分神秘的巫蛊,所以百姓都很感兴趣,每日闲下来就在茶居等处与或熟悉或不熟悉的人谈论。当然,百姓并无诽谤君上的话语,臣也就没有立刻向陛下禀报。”
“无妨,这样才好。”允熥说道:“朕原本想着月底审问这两个案子,但不曾料想胡季犛这么轻易的被生擒,审问案子的时间也只能提前了。”
“你传下去,三日后二十五日,还是在审问采生折割案的地方,还是那一套程序,举行对巫蛊案和撒马尔罕奸细案的审问。这两个案子因为互相关联,所以一同审理。”
“是,陛下。”杨任等广州地方官员马上躬身答应。
“胡俨,不是有几个番国来朝贡的使者已经想要告辞离去了?你告诉他们,三日后要进行一次公审,要他们不得离开,全部到现场听审。”允熥又吩咐道。
“是,陛下。”胡俨答应。
允熥又细细嘱咐审案的许博远和公诉的钱明林几件事情,尤其让他们注意人犯的供词中有关广州城内其它大户人家的话语,趁着问案前这三天时间再细细挖掘一番。他们二人一一答应。
将此事吩咐完全后,允熥让他们退下。在他们离开外书房后,他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山林,自言自语道:“这样做下来,就算不能一举解决广東的所有问题,总能够解决一部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