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定府有白莲教作乱!”允熥与妙锦同时惊呼道。允熥还马上从他手中将奏折拿了过来。
“真定府宁晋县农户崔成发,实为白莲教香主,听闻陛下调集大军去西北要与撒马尔罕国交战,在百姓中散布谣言,说撒马尔罕国信奉白莲教,乃是他们的援兵,又散布大明必败之谣言,蛊惑百姓,试图造反。”
“但幸得有误入白莲教之人忠君明义,在逆匪起事之前向县衙告发。县衙随即将此事上报府衙与布政使司、按察使司衙门。因据闻白莲教串联极广,臣未敢轻举妄动,待集结七个卫所后赴真定府清剿,共在真定府、保定府九县擒获白莲逆匪头领七人,打死十一人,打死普通逆匪七百九十八人,俘虏一百二十四人,另查出几户与白莲教有牵连的士绅。”奏折上写到。
“莫非当年陕西的白莲教徒田九成、王金刚奴造反后,余部跑到了河北?”允熥看完奏折后说道。
不过既然已经将可能的造反扑灭,此事也就不太重要了,允熥批示到:“命布政使司、按察使司认真查处,定要将白莲教逆首擒获;布政使茹瑺清剿白莲教逆匪有功,赐散阶,记功一次,考评上等;其余有功之臣着都察院与吏部评定功劳给予赏赐。真定、保定二府知府与各县知县……”
“这个白莲教怎么总不能彻底铲除。”妙锦抱怨道:“从洪武初年起朝廷就禁绝白莲教,也几次镇压过白莲教造反,还是灭之不绝。”
“乡间的无知民夫民妇太多,白莲教又善于蛊惑世人,并且有种种伪装,每次剿灭只要有一人逃脱就能东山再起,不好铲除。”不要说这个年代,就是后世,咨询那么发达,不还是有人上当受骗入了邪教。只不过那个年代邪教的头头都知道推翻政府是不可能的,所以将精力放在了骗钱上面。
“这也是为夫悄悄改变了皇爷爷当年定下的宗教章程的缘故。乡间的百姓多愚昧,得有个信仰才好,皇爷爷对正派的佛道限制过多,等闲不许他们去乡间传教,就给了邪教机会。是以为夫鼓励正派的佛道在乡间传播,压缩邪教的生存空间,稳固大明。”允熥又道。
妙锦又点点头,正要说什么,忽然听有人道:“皇兄,嫂子,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河北有白莲教造反,不过已经被镇压下去了。河北的官员正在审问。”允熥回答。
“白莲教怎么总也灭不掉,若是让妹妹遇到了,一定将他们铲除。”
……
……
山东,滨州。
“大哥,已经有准信儿了。崔成发被明军打死,其妻子自尽;赵州、元氏等八个县的香主也都死了。有几个小喽喽被抓,但不知道上头的人是谁,供不出什么。”
“下面的香众死伤惨重,但好在咱们派过去的人都安然无恙,正设法跑回来。”身材高大壮实的山东白莲教头目之一的李二对山东白莲教的坛主彭聚说道。
“我当初就说起事成不了。”彭聚转过头来,表情十分不好看,一拳头砸在桌子上:“明国与什么撒马尔罕打仗的地方远在西域,距离中原一万多里地,就算明国在西域打了败仗也不会影响在中原的统治。他们非不听,非要准备起义,这下好了,虽然只折损了九个县,但这九个县可是咱们在河北势力最大的九个县,河北的势力折损了一半多,若是再牵连出别的来,损失就会更大!崔成发他们死有余辜,我只是可怜白白死了的香众。”
“大哥,这不是大家觉得明国调动的兵马这么多,觉得此战明国输了影响会很大么?大家都没有亲自带兵打过仗,对西域有多远也没什么概念。”李二干笑道。他其实当时也支持崔成发等人起事,只是因为山東这边的总坛主是彭聚,而彭聚坚决不同意才罢了在山東起事的心思,但也派出了自己的一些手下去河北支援。
“叫你们平时别就会练武,学文也别只读四书五经!四书五经有没有用?当然有用,但只对愿意当官的人有用,咱们造反之人读那个做什么!有空了多读读兵书,咱们教里也有元末打过仗的人,多请教请教他们!”彭聚又道。李二只能听着。
彭聚教训完了,问道:“咱们派过去的人怎么回来?”
“大哥,咱们派过去的人都是去了高邑县,现在东面的宁晋县被明军完全封住,不让人经过,他们只能从南边绕。因咱们滨州靠着大清河,为了方便他们打算绕到大名府,坐船回来。”
“不行,整个河北现在查的都严,不能在大名府上船。让他们去南边,到开封府坐船去徐州,再从徐州北上回来。万事稳妥为先啊。”彭聚说道。
“是,大哥,我马上派人告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