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朕就有了一个疑惑,什么样的,可以被称为是人?或者说人的定义是什么?人与野兽的区别是什么?”
“大明周围的蛮夷,可否算作人?若是人,又是什么人?汉洲大陆的野人,能否算作人?若是人,又算什么人?”允熥一连提出了几个问题。
“这,陛下,臣以为,知礼仪,绝兽性,即可为人。若是不通礼仪,如同野兽般野蛮,不能算作人。”郑沂说道。
“解卿如何以为?”众人都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允熥则又出言询问解缙。
“陛下,臣以为,有文字,能将祖上之历史记载下来以自省,正衣冠、明得失之民,均可为人;若是无文字,无历史,即使有语言,能与人交谈,也不能算人。”解缙说道。
之后大殿之内就有些乱了。许多文官都与身旁的人探讨起来什么才能算作人。过了好一会儿,允熥下令大汉将军维持秩序,大殿内才安静下来,众人重新面对允熥侍立。
“朕只是忽然想到此事,所以与诸位爱卿说一说,并非是让诸位爱卿现在就给朕一个明白的回答。”
“正好即将过年,诸位爱卿过年空闲时候可以想一想这个问题,也可翻阅古籍或与学识渊博之人谈论,以明确到底什么才能算作人。若是有人对此有所见解,可以给朕上奏折,朕定会仔细钻研。”
允熥说着对侍者示意,侍者大声喊道:“退朝!”
百官忙对允熥行礼,之后三三两两的离开了大殿。
“大绅兄(解缙字),陛下忽然说起了什么才能算作人,到底是何意?”解缙的好友,礼部侍郎董伦从允熥提出那个问题后就一直在思考,但一直没能想出来,于是问公认学识渊博的解缙。
“安常(董伦字),”解缙说道:“我也没有想明白,但陛下此言必然不会是无的放矢。定然有深意。或许是,将来会有一个令陛下十分厌恶之族之人,会来到大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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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日,允熥先是举行了奏凯献俘仪式,随后又去孝陵祭拜朱元璋。面对朱元璋的时候,允熥在神像前跪了许久,一直在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一直到天快黑了,礼仪官不得不上前提醒,允熥才站起来,同时扶起双腿已经彻底麻木的文垣,离开陵寝。但在离开前允熥还深深看了一眼神像,才转身离开。
允熥从孝陵返回京城时已是腊月二十五,冬日的假期已经开始,除通政司之外的各衙门已经封衙,允熥也放松下来,开始享受一年之中难得的休息时日。
不过看到文琳等年纪尚小的孩子,他忽然想起了唐赛儿和他的父亲唐景羽:“也不知白莲教的首领,对唐景羽成为郡王侍卫,有何反应。若他的女儿真的是历史上那个唐赛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