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不想了,”他见克塔拉亚萨再次陷入沉思中,说道:“既然想不明白,就先不想了。咱们以不变应万变,再看看明军做什么。”
克塔拉亚萨答应一句,忽然又想到什么,问道:“陛下,**甲亮带兵驻守的务米亚由城被明军南军围攻,怎么对付?”
“让他再坚守五日,如果明军还是像这几天这样猛攻,就放弃城池从东面的山路撤走。一城一地的得失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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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满者伯夷国的残余之兵已经从东面的山路撤走,城中的百姓也都逃走了。”花英来到朱高煦身前,奏报道。
“知道了。命令你所部将士入城,搜索粮食、财物等,注意防止有并未撤走、逃走的满者伯夷国人伏击;刘度,你带领所部将士拆毁西面的城墙;金轩,你带领所部将士将我军战死的将士聚在一起烧了,将骨灰装进瓦罐里,将死的满者伯夷国人随意烧了后掩埋一下。”朱高煦吩咐道。
花英与刘度答应一声,领命退下;金轩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退下了。他虽然已经在苏藩数年了,但对于将士不能入土为安,反而要烧成灰的神情仍然有些抵触。
但朱高煦将将士们烧成灰的理由很充足:第一,若是将他们就地掩埋,保不准我军撤走后满者伯夷国人就将尸体挖出来折辱;若是带回苏藩,则尸体早就变臭腐烂了,有可能会传瘟疫,绝不可行;第二,我苏藩以佛教立国,而佛教主张火葬而非土葬,移风易俗就从官府开始。将来孤百年之后,也要火葬!
而且每次有将领提出土葬的事情时,朱高煦都是将提出的将领毫不留情地臭骂一顿,骂的金轩等人已经有了心里阴影,也不敢再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所以金轩只能默默的接受分派给他的差事。
“殿下,这座城还是不留兵驻守?”等朱高煦吩咐完了,他手下另外一名大将成安问道。
“不留。”朱高煦道:“将城里的粮食、财宝都运走后,一个兵不留全部北上。”
“可是,殿下,”成安又道:“这一路上所有的城池都被弃守了。如此一来,我军的补给全凭从直葛城运来,若是被克塔拉亚萨兵掐断这条通路,那我军有断粮之逾啊。”
“不碍的。”朱高煦笑道:“等将务米亚由城搜刮一空后,全军北上与北路军会合,合兵一处攻打北加浪岸。那边靠近大海,没有断粮之逾。”他随即又小声嘀咕一句:“孤还巴不得威格拉玛瓦尔达拿派兵截断这条通路。那样仗就好打多了。”
“殿下,臣以为,将两军合为一处十分不妥。”即使已经听他说起过下一步的打算,但成安还是劝谏道:“殿下,我军兵分两路攻打满者伯夷国,一是打着就食于敌、从当地百姓手中征用更多的东西的目的,二也是让威格拉玛瓦尔达拿回兵之时不知我两路虚实,处处城池分兵做防备,从而有更大回旋余地的打算。”
“若是将两路兵马合为一处,虽然兵力更加雄厚,但满者伯夷国也就不必处处留许多士兵驻守,可将军队大多集中到北加浪岸城,我军陷敌城池的可能更小,而且若想攻陷城池需打硬仗,损失必定很大,得不偿失。”
“若是面对强兵,爱卿所言自然有道理;可满者伯夷国之兵岂能称得上强兵?若是躲在城池里面还可守一守,出城野战必败!”
朱高煦笑着说道:“孤摆出攻打北加浪岸城的态势,就是让威格拉玛瓦尔达拿将大军都集中在城中。现在我军在满者伯夷国境内,粮食都是前一阵子得到的满者伯夷国的粮食,并不消耗国内粮食菜蔬;而满者伯夷国之兵集中在北加浪岸城,空耗本国的粮食,这样算下来孤占便宜,这样用兵有何不可?”
“殿下,可是从满者伯夷国国内得到的粮食也并非无穷无尽,若是耗光了,如何?”成安又问。
“若是耗光了,就再派出少许兵马去‘征用’即可。满者伯夷国之兵主力尽皆在北加浪岸城中,即使派出一些兵马收复爪哇岛西边的城池,人也不会多,我军派出的征粮之兵必定还能征到粮食,不用担心粮食不够。”朱高煦回答。
“可是,……”成安觉得这样做倒也不是不行,但对于苏藩也没什么好处,不如撤兵,还想再说什么,被朱高煦打断道:“成安,你赶快带领所部将士去看着抓来的民伕,不要让他们跑了。一定要保证至少有一万民伕。若是清点之后不够,就派兵从附近的村落里再抓些来。”
“是,殿下。”成安看了一眼朱高煦的表情,知道自己再说不仅不会有用处,反而会引得朱高煦不快,只能答应一声下去执行他的命令。‘等过几日,大军劳而无功后再向殿下劝谏吧。’他在心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