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傻傻的站在床边,不敢再往前走一步,看着床上平躺着的两人不断的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的,爸,你是不是睡着了,是不是,是不是?你快告诉我啊,我是安然啊爸,你和我说句话好不好!”安然整个人一下子像是被抽了灵魂,重重的跪在了床前,她没有再哭出声音,眼泪不断滚落而下。
站在门口的警察见安然伸出手握住了叶长海的手,他想上前阻止,却被一只手臂挡在身前拦了下来。
“让她和家里人道个别吧!”秦晔目光紧紧盯着安然,这个时候他眼睁睁的看着她这么痛苦,却不能减轻她的这份悲痛,如果可以,他真想替她承受这场噩耗。
安然握住叶长海的手,因为经常去进茶,要走很多山路,要搬运很多货物,所以他的手掌心一直有一层薄薄的茧子,只是此时这只手却冰冷的没有了往日的温暖。
“爸,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快和我说说话好不好?我来看你了,你不要不理我,爸。我是安然,我是安然啊!你快醒醒吧!”安然崩溃的大哭了起来,整个人哭得声嘶力竭,绝望的开始摇晃叶长海的尸体。
“爸,妈,你们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我不相信,怎么可能呢?明明几个小时之前我们才通过电话的啊,你不是说想小诺了吗,你快醒醒,我这就带你去看他好不好,爸,你快醒醒!”
秦晔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抬步走了过去,他蹲下身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了安然。
“安然,爸他真的离开了,我相信他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模样。”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不懂我不懂……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谁干的?究竟是谁和我们这么大的仇恨非要杀人不可,唔唔……爸,我好难受,你快醒醒好不好?你不能就这么离开我,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还要带着你周游世界呢,你快醒醒,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安然急促的喘着气,身体剧烈的颤抖,她始终紧紧握着叶长海的手不肯松开,仿佛那是最后的一棵救命稻草,目光盯着他胸口的枪伤,眼神里带着深深的悲痛绝望!
芦笙也走了过来:“安然,节哀顺变,你这个样子叶伯父也不会走的安心的,你让他好好和叶伯母一起走吧。”
“我不要……我做不到,我不能接受!秦晔,我是不是在做梦?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安然转身死死抓着秦晔的衣服。
“你打我一巴掌好不好?快点把我打醒,我不要做这样的梦!”
“安然!”秦晔的眼睛紧紧盯着眼前近乎癫狂的女人,他的双手抓住安然的双臂用力将她搂在怀里。
“哭吧,有我在!”
“唔唔……。”安然的脸深埋在秦晔怀里,绝望的痛苦着。
芦笙心疼的看向安然:“这里有我在,你带她先回去吧!”
秦晔伸手轻轻揉了揉安然的头发:“让她留下吧,她并不想离开!”
此时的安然什么都听不进去,心里的痛是她从小到大从没承受过的,这种痛生不如死,痛失亲人的绝望让她恨不能立刻死掉才能解脱。
“芦先生,死者的女儿现在情绪很不稳定,医生说可能精神有些失常,你过去看看吧!”
芦笙这时才想到还有叶白露,急忙转身对身侧的警察道:“我这就去!”
“尽量安抚住她,今晚的事情她一定发现了什么,她的陈述对破案至关重要!”
“好,我试试!”
芦笙急匆匆离开卧室后,刑侦队队长刘询走向秦晔:“秦少,这里是凶案现场,你们不能待太长时间,还请先带少夫人去楼下等一等吧。”
秦晔抬起头看向眼前的男人:“你是刘睿的堂哥?”
这张脸和刘睿有几分相似,不过比起刘睿的放荡不羁,眼前的男人多了几分沉稳。
“我是!”
“那就麻烦你一定要查清楚这个案子的真相!”
刘询谦逊的点了点头:“您放心,每一个案子我们都会竭尽所能的查出真相!”
秦晔低头看了安然一眼,她的情绪比刚才稳定了一些。
“安然,我们先出去吧!”
安然一言不发,因为隐忍着悲痛,身体不住轻颤,秦晔只能将她抱了起来。
出门前,秦晔看向刘询:“我会让刘睿协助你们调查。”
刘询虽然名义上是刘睿的堂哥,可身份上和刘睿还是有很大悬殊,毕竟是旁支,刘询的身份还进不了世家大族的圈子,秦晔只是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叶家的事情交给别人他不放心,刘睿虽然吊儿郎当,可办事能力却不用怀疑。
秦晔这番话并不是商量,而是决定,也不会给刘询提出意见的机会。
他抱着安然离开卧室,路过一间房屋门外,突然一个女人尖叫了一声。
“露露,你怎么了?”
秦晔停了下来,侧目朝房屋里看去,就见叶白露整个人卷缩在床上,目露惊恐的盯着秦晔。
她双手捂着双耳:“杀人凶手来了,救命救命啊!杀人凶手来了!快救救我,快救救我!”
“露露!”芦笙伸手抓住叶白露的双臂,顺着叶白露的目光看向门外。
秦晔疑惑的扫了叶白露一眼,看到她指着自己喊杀人凶手,冷峻的眸低闪过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