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横肉剧烈抖动,他咆哮道:“这些奸商,这些酸丁,老们在前方拼死拼活,他们却在抄我们的后院,大将军,不用跟他们啰嗦,我们立时回东路,兵发宣大各城,杀、砍、杀、砍、杀……杀他个人头滚滚,血流飘杵!”
沈士奇也是愤怒道:“不错,血洗宣大,杀他个血流成河,以后哪个贼日的,还敢对我们的家业动弹心思!”
韩朝与温方亮过,神情凝重,二人互视一眼,韩朝沉声道:“大将军,末将觉得,还是先冷静为好,毕竟不同当年东路之事,此次牵涉重大,还需谨慎。”
温方亮也赞同:“眼下锦州大胜,各镇兵马汇集京师,天下瞩目,更值大将军封侯关头,一举一动,都需慎重考虑。”
钟显才只是着王斗:“不论大将军如何决定,末将都是遵从。”
众人都了钟显才一眼,心下暗赞:“小钟儿越来越会说话了,这话,说得滴水不漏的。”
刘本深颇有深意的了钟显才一眼。又若无其事的垂下目光。
赞画秦轶也过了情报,沉吟道:“确实,如温将军与韩将军所言,此次敌势浩大,牵涉颇广。我等需三思而后行。以免众言粥粥,毁了大将军的声望。”
谢一科撇了撇嘴:“什么众言粥粥不粥粥的,象老高,老沈说的。我靖边军风格就是干脆利落,旌旗指处,群丑灰飞烟灭便是。”
秦轶微微一笑,只对王斗道:“事关重大,请大将军三思而后行。”
经过医士的疗治。温达兴的伤势好了不少,可以在帐中坐着说话,他是情报司大使,刘本深的情报本要先递于其手,再传于王斗,不过温达兴让其省了这一步。
温达兴失去右臂,不可能再兼任尖哨营主将一职,虽然他在辽东时几次辞职,王斗都是不许。不过情况摆在眼前,温达兴最终辞职是必然,以后他将专心掌任情报司之职。
往日之时,因为很多精力放在尖哨营,温达兴不免对手下放权。此后他回到情报司,如何面对这个赫赫权威的上司,是刘本深等人需要考虑的。
温达兴左手拿着报文,眼中闪着寒光:“事实很清楚了。晋商诸大家,因忧惧大将军进驻镇城之后。会仿效东路举措,所以给我们来个下马威,不比东路那些小商人,他们的后台确实深大……”
他细数道:“除了东路,几乎所有的宣大官将都是他们支持者,大江南北,也多有亲切之人,便是阁中,几乎所有的内阁阁老,都为他们说话,甚至陈本兵,每年都收他们不少孝敬,嗯,纪大人也是。”
“又有中宫的大太监王裕民、王承恩,王德化诸人……”
王斗淡然坐着,晋商的势力他是知道的,从明中起,他们就开始布局,大力培养族中弟当官,或是成为各地武将,多年下来,各家的族中弟,当官为将者不计其数。
他们还大力结交各地权贵,手段可用润物细无声来形容,这些商人颇有头脑,他们结交前,并非**裸,劈头盖脸的权钱交易,似乎有种默默奉献的架式。
哪家官员要买田了,他们二话没说,将田契偷偷送上,哪家官将家中弟生活有困难了,他们偷偷送上钱财,又有哪个太监中哪个店铺上,他们将之买下,也是偷偷送上,甚至丝毫不提自己的要求。
如此长年累月,数十年如一日,便是铁石心肠的人都被感动了,如此义商,谁不支持?
只需关键时刻说几句好话,或是行个方便,便源源不断有好处送上,惠而不费,谁不愿意?
他们还大力资助贫寒士,大力资助各处教育,除了给国家造成的损失外,他们可谓完美人物的代言人,提起这些义商们,谁不竖起了大拇指,赞声:“好?”
在这些好处下,便是陈新甲与王德化跟自己亲近,关键时刻,都不一定会倾向自己这边,余者人等更不用说。
还有,那些晋商们,在江南地带,一样有许多同盟者,他们与江浙一带的东林党麾下财团,虽然有着竟争关系,不过在“与民争利”这一点上,他们的法是一致的。
而且因为北地许多粮食,盐巴,铁料,茶叶等物资,需要从南方输入,所以那些晋商们,与许多江南,广东各处的财团们,互为竟争对手同时,又存在合作关系,可谓同气连枝,互为声援。
此事一个不小心,就是与全天下的利益集团作对,而且他们己经行动起来了。
太原,大同许多地方,各商行己经开始禁止东路商货输入,知州李振珽的李家,还有少夫人的楚家等亲近东路的商家们,己经遭到大规模的围攻谩骂。
各人名下诸多商铺被捣毁,甚至家人族人,在街头被殴打,打的同时,还背上残害乡梓父老的名声。
同时,还有一个谣言,在京畿各处弥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