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黼回头看得范致虚一眼,眼神中多是警告,急忙又快速回头说道:“陛下,此事御史台已经证据确凿,便叫御史台把各州府官员文书呈上即可,还请陛下审阅。”
赵佶看着王黼,摇了摇头,越发心烦,起身之后,往梁师成挥了挥手,示意梁师成喊退朝。
老太监梁师成在这正式的朝堂之上,自然是没有话语权的,却是心中也为王黼着急,看得下面的王黼,又回身看了看赵佶,却是犹豫了一下,还想等王黼再说两句。
赵佶走得两步,见身后并没有传来老太监梁师成的声音,转身怒道:“你这老货,是不是已经耳聋了?若是耳聋了,便换个人来喊。”
梁师成听言大惊失色,连忙大喊:“退朝!”
太监不论权柄多大,终究只是皇帝私人奴仆,一身权柄也多来自皇帝个人,即便暗地里手段通天,却是又如何敢明面上如此违背。皇帝对于真正的内侍宦官的处置,必然是一语而决的。
梁师成还不比童贯,梁师成的权柄皆来自皇帝赵佶。童贯的权柄,前期自然也自然是如此,现在已然不同,童贯的个人价值如今也是无人可以替代的。
梁师成喊完之后,连忙快步跟随上赵佶的步伐,待得一入垂拱殿屏风之后,梁师成连忙几步走到头前,跪拜而下,口中说道:“陛下恕罪,适才奴婢一时走神,还请陛下圣恩饶恕。”
赵佶眼皮一抬,直接走了过去,口中还道:“你这老货,连句话都说不好,要你何用?”
赵佶心中烦乱,似乎已然在考虑朝堂用人之事了,此时骂得梁师成两句,倒是有些出气的意味。太监难当,便是如此。
梁师成连忙又是磕头:“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赵佶已然走远。
再看朝堂之上,王黼面色铁青,正在打眼去看范致虚,想看看这个刑部尚书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要当面在这朝堂之上与自己过不去。
再看范致虚,回头就走,便是与王黼对视都没有。
童贯此时走到王黼面前,脸上似笑非笑,开口道:“王仆射,某征战沙场几年,倚靠的便是这郑智,你为何非要与他过不去?难不成你对某这枢密院也有想法不成?”
王黼闻言,看得童贯似笑非笑模样,气不打一处来,这童贯昨日就给自己下绊子,今日又吃了这么一个闷亏,如何还能爽利,开口只道:“童太师,你莫要得意太早,有些事情我们以后再算。”
王黼所指“有些事情”,不外乎就是童贯昨天下绊子的事情。
童贯闻言,点了点头道:“也好,那便以后再算。”
说完童贯转身也走。
按理说这散朝之时,王黼应该走在最前头先出门,却是满朝文武,大多不管这王黼,自行先出了门。
唯有秦桧与二三十人还在驻足等候,此时秦桧也上得头前,开口道:“恩相,这。。。。”
“这什么这,今日之事没完,你且派人速速往淮南几个州府走一趟,我便是不信了,如此确凿之事,还扳不倒一个小小的中奉大夫。”王黼恨恨说道,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秦桧连忙点头答是。
却是这王黼已然着了道,钻了牛角尖。有些事情,其实不关乎真相与否,只关乎人心,只关乎赵佶之心。
王黼与其去调查什么真相,还不如去巴结巴结皇帝赵佶。若是讨了皇帝赵佶的欢心显然更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