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灿皱了皱鼻子,且不去跟父亲争辩有什么不一样。
欧阳勋笑着摸摸她的头,开了院门。
欧阳灿跟在父亲身后进了门。
集聚在树梢叶端的水滴纷纷地落下,钻进头发和衣领里,凉丝丝的……欧阳灿抹了把已经湿漉漉的头发和脸庞,在楼下和父亲道晚安后准备上楼。
“小灿。”欧阳勋叫住女儿。
欧阳灿扶住栏杆,回头望着父亲。
欧阳勋看了女儿几秒钟,微笑道:“我觉得你现在很好。”
欧阳灿愣了下,笑道:“我也觉得我现在很好。”
“那就好。”
欧阳灿轻声说:“晚安,爸爸。”
“晚安。”欧阳勋微笑,转身走了。
欧阳灿倒站在那里看着父亲往卧室走去。
卧室的门开了又关上,能听见里头电视机的声响……
她长长出了口气。
此时夏至安已经不弹琴了,楼上也不见有别的动静。
她没有立即回房,开了厅里的灯,走过去在酒柜前站了一会儿,看到了那箱酒。她犹豫了片刻,把酒箱打开,看了看,把最外侧的那瓶取了出来。她懒得醒酒了,先浅浅倒了一杯,把酒瓶往茶几上一放,坐进沙发里,轻轻晃着酒杯。
门窗都开着,外头的雾气慢慢侵入进来,酒香因为湿润的空气显得多了两分沉重……她将酒一饮而尽。
酒很清冽,真是难得的好酒。
她又倒了一杯,边喝边拿起酒瓶来看着,听见很重的呼吸声和很轻的脚步声,果然不一会儿,胖胖的大脑袋就搁在了她身旁。
她侧身搂住胖胖,闻到胖胖耳朵毛上沾着的清爽的香气,仔细一辨别,竟是夏至安的味道。她愣了下,轻轻摇了摇头。
细算起来,夏至安住进来并不久,家里很多地方都被他渗透了。
她又想到了母亲说的话。
母亲知道她对田藻的感情复杂,但毕竟不知道那究竟有多复杂……
她自己总是清楚的。
没错,她和田藻是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有很多年她们的关系很亲密,感情很好。本来她们相差三岁,是不会同班的。她天资不错,从小聪慧过人。因为父母工作忙,她学龄前主要是奶奶在照顾。当时家里请的保姆恰巧又是个外地来Q市的有幼儿教育背景的退休教师,这让她的早教非常正规,在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对学习和学校的适应能力,后来虽然适龄入学,因为成绩优异连跳***,就和田藻同了班。从此以后,她的同学至少都比她要大三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