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的凯尔特人怎么轻易放过他们,驱马追上去,将一心逃窜的敌人一一刺倒,然后跳下马来,按照凯尔特人的战斗习俗,将刺死的士兵头颅一一割下,挂在马背上……
索伯科斯绝对想不到他所寄予厚望的4000联军轻步兵如此快速的就被只有800骑的凯尔特骑兵击溃。但此刻,他根本没有心思去考虑这些留守轻步兵的状况。
斐利修斯原本选择在此会战,就是为了限制锡拉库扎的骑兵发挥,现在由于联军骑兵的贸然出击,使得地形反而成了他们的桎梏,速度减慢、有人落马都不是大问题,最危险的是努米比亚骑兵在这种地形上驾驭战马比他们灵活得多,他们甚至像戏耍孩子似的,专挑坑洼不平的区域骑行,不时还回首向驱赶他们的联军骑兵投掷标枪。
不时中枪落马的队友,让联军骑兵的追击队列变得稀疏起来,也开始让他们变得畏缩不前。
但是努米比亚骑兵见联军骑兵不追之后,反而主动的贴上来。
而在后方紧赶的索伯科斯用他更冷静的头脑发现在联军骑兵混乱追击队形的两侧腾起了尘雾,顿时感到了紧张:敌人企图包抄联军骑兵!
“快让他们撤退!快去让他们撤退!!”索伯科斯立刻催促身旁的传令兵。
还没等传令兵们加速往前,联军骑兵已经开始惊慌的往后撤。
他们终于意识到:和锡拉库扎的这些雇佣骑兵相比,他们的骑术差远了,再追下去就全军覆灭的危险。
但是努米比亚人怎么会让快掉进陷阱里的猎物轻易跑掉,虽然大网还未完全张开,阿溪里塔仍然吹响了号角。
蓬头散发、只穿着简陋布袍、战马背上光滑得连坐垫都没有的努米比亚骑兵立刻以比联军骑兵更快的骑马速度从三个方向同时包抄过来。
联军骑兵像落网的鸟雀惊慌失措的往后跑,有的甚至因为过于恐惧,直接从马背上摔下来,被奔跑的战马践踏成了肉泥。
这一次戴奥尼亚骑兵反而跑在了整个撤退和追击队伍的最前列。
当索伯科斯带领他们返回原来驻守的地点、希望留守那里的4000名联军轻步兵能够阻拦住敌人的追击时,然而落入眼里的景象让戴奥尼亚骑兵们大吃一惊:原本曾雁形排列的联军轻步兵已经不复存在,只有遍地的人尸、马尸,还有呻吟的伤兵,一些赤裸上身的土著人(即凯尔特人)正在尸堆里扒拉着什么,不时还给活着的联军伤兵桶上一刀,甚至割下他们的首级……
见到如此惨烈的场面,也算是战斗经验丰富的戴奥尼亚骑兵也感到心悸。
凯尔特人看到有骑兵赶来,他们纷纷翻身上马,准备上前拦截。
如此危急的时刻,索伯克斯根本来不及想太多。
“往北走!往北走!……”索伯克斯挥舞着长矛向前一指,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将这些可怕的异族骑兵引开,以免他们给整个会战带来麻烦。
索伯科斯带头,戴奥尼亚骑兵领着惊恐的联军骑兵向科拉切河撤退。
科拉切河上游河面既不宽也不深,只是索伯科斯催马从倾斜的河堤往下跑时,胯下战马前蹄突然打滑,已经疲倦的他无力抱紧马颈,被受惊的战马抛落地面。
“嘭!”索伯科斯重重地摔在地上,他立刻感到腿部传来剧痛,疼得他几乎晕厥,已经年迈的他暗叫:糟糕,腿断了!
他双手撑地,试图让自己站起来,但都是徒劳,反而让疼痛加剧。
“大队长!大队长!……”戴奥尼亚骑兵看到索伯科斯落马,立刻焦急的朝他涌来。
他们这一变向立刻阻碍了后方骑兵的前进,戴奥尼亚骑兵与联军骑兵在河岸纠缠拥挤在一起,使得这一片区域骑兵的后撤几乎陷入停滞,人喊马嘶,乱成一团,而敌人已经迅速在逼近……
索伯科斯忍着剧痛,高喊:“你们别管我!快走!快走!!别让军旗……军旗落在敌人手中!这是命令!!”
他一边高喊,一边坐在地上,庄重的将右拳放在了左胸。
大部分戴奥尼亚骑兵眼含热泪,回以军礼,然后调转马头,冲进科拉切河。
仍有小部分骑兵坚持冲过来,而就在这时,努米比亚骑兵的标枪已经飞射而至,当先的几名骑兵立刻滚落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