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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维希并没有在这里停留更久。

他们两人的关系尽管已经是半公开，但如果路德维希刚从前线回来就直奔林安的住处过夜，不免有些引人侧目。

无论是林安还是路德维希，都不想在外人眼中表现得关系过于亲密，以免将自己身上的麻烦招惹给对方——路德维希固然是满身的虱子，林安私下也并不清闲。

而各取所需的情人关系，在军队中比比皆是，他们的关系在别人眼里才开始了不到三个月，不会令人联想到太多。

军队中固然有种种暗箱操作和潜规则，不同派系之间也颇有摩擦和敌意，但总体还是被约束在一定的框架内，不至于将事情波及太广。

军营中人多口杂，一些上层斗争也无法成为真正的隐秘，不少都通过耳目灵通者流传出来，成为许多人口耳相传难分真假的小道消息。

因此即使路德维希和林安从不在私下相处时说这些事，但林安也知道路德维希最近所在的派系颇占上风，尤其是路德维希等几个立了大功的骑兵中队，风头极盛。

不过，白天路德维希虽然走了，但到了半夜他又摸了进来，厮磨了大半夜，趁早上整个军营还没醒来之前，又偷偷摸了出去。

一连四五天都是这样。

路德维希的精力相当旺盛，而且他还把其他情人的关系都隐秘地断了，如果林安的体质真如外表看起来那么柔弱，眼睛下方恐怕早就出现纵欲过度的青影了。

连续来了四五天之后，路德维希又是七八天不见踪影，然后又一天夜里，他又毫无征兆地摸了进来，把正在整理材料的林安吓了一跳。看清是他，才没好气地说：

“我真该把拉丁斯换了！”

拉丁斯就是门外守卫的士兵，是路德维希的人，林安却已经用了四五个月了，直到后来两人有关实际关系。林安才知道路德维希那么早就盯上了她，早早把钉子放在了她这里。

情事之后。林安靠在男人坚实的胸前。黑发披散，眼睛似闭非闭，过了一会儿突然打破静谧：

“你又要走了吧！”

路德维希正在她光滑的背上抚摸，顿了一下，“你已经听说了？”

“别太急着抢功，你最近风头太盛了，要小心安全——”

林安微微叹了口气，“回来的时候，你要是身上少了个零件。我可不会再理会你。”

男人胸口微震，沉沉笑了起来。

……

路德维希小心地拉开身上的一段雪臂，将它放回被子下，起身穿衣，却发现衣服下方多了一个扁长的盒子。

他回头看看正在熟睡的情人。小心打开盒盖。

里面叠着一件不知什么金属织成的内甲，拎起一角就像柔软的水银一样流泻下来，却只有不到五千克的重量。上面不知附着了什么法术，波动晦涩无比，灰扑扑的颜色并不起眼，但表面却光滑得犹如丝绸，泛着淡淡的暗光。

这件内甲非常轻薄贴身，虽然是金属织成的，却像第二层皮肤般柔顺，完全能取代衬衣穿在内衬下面，看起来比他路德维希在顶头上峰那里见过的一件家传宝甲也不差多少。

路德维希不知道林安费了多少功夫才织成这件内甲，但他推测，这件内甲中一定含有不少他带来的那些稀有金属——林安总是不喜欢欠他太多，他们之间像是有一条无形而分明的界限横在中间，尽管她表现得十分隐晦。

路德维希没有立即穿上这件内甲，而是小心地又叠回去，抱起扁盒，回身轻轻在情人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他的身后，林安缓缓睁眼，清明的眼眸中没有一丝睡意，眼底淡淡柔和。

……

次日。

门口的铃铛被拉响，林安用精神力控制室内的静音结界暂时停止，扬声应道：

“进来。”

门外士兵拉丁斯的声音传来——

“琳法师，埃尔维斯法师拜访。”

这时他就完全像一个尽职尽责的守卫，完全没有随意放人进来的意思，林安知道，这是因为有路德维希在他背后指使。

林安对这种小手段并不在意，而路德维希对拉丁斯的指示，也的确帮她挡了不少麻烦，而且拉丁斯比较有分寸，做得不明显，也并不敢出格过分，用他做侍从守卫，倒比一般不知底细的人要好。

“我知道了，快请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