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不跟他对视，径自低头走路。他捏了捏她的掌心，她索性转头看向别处。

柳非烟胸口闷闷的：“就怕你回头找我的时候，我已经不在原地了。所以，你要学会珍惜身边人。”

沈妄言却没再给她答案。

果然，他还是想要推开她，哪怕她这么积极主动，他还是打定主意，一意孤行吗？

若非看在他们是第一次出来约会的份上，她肯定大发脾气，甩袖走人。

但这是第一次约会，弥足珍贵，她甚至不知道还有没有第二次。

就算心里再憋屈，还是得硬着头皮走下去。

接下来的气氛很沉闷。

柳非烟在跟沈妄言呕气，沈妄言也不会哄女人，两人都没有打破僵局，直到进入了观影厅。

柳非烟选的是最平常的观影厅，周围人很多，多是青年男女。

待到播放影片，柳非烟很快沉醉在剧情当中不可自拔。

影片剧情很老套，无非是多角恋的故事。全剧的色调始终悲凉，预示这部影片的结局不会太好。

还没看完，柳非烟就想走了。

“看完结局再走。”沈妄言见柳非烟想走，强制性地拉她坐下。

柳非烟很不愿意看完这部影片，最后却又不得眼睁睁地看着男女主角生离死别。

她和沈妄言都是演员，知道戏中的剧情是假的，却又容易推己及人，感同身受。

看完电影出来，柳非烟的心情还有些沉重。

沈妄言见她情绪低落，柔声安慰：“那不过是演戏，你何必入戏太深？傻子！”

“如果故事的结局是喜剧该有多好。”柳非烟哑声道，没看沈妄言。

这是她和沈妄言第一次约会，却看了一出悲剧，这很不吉利。

“说你傻，你还真傻上了。”沈妄言的语气略为轻蔑。

柳非烟抬头就看到他这漫不经心的样子，她突然间就怒了，抽回自己的手：“沈妄言，你这人怎么这么冷血？！”

沈妄言垂眸淡扫她一眼：“我冷血是天生的，你是第一天才知道吗？”

柳非烟被他噎了一回。

如果一个人冷血凉薄，他自己觉得这样没问题，那能说明什么问题？

她没再细想，也不敢再深想。

“不要试着改变我，我觉得我这样很好。我这人，在很多年前血就是冷的。”沈妄言好整以暇地看着柳非烟：“你是要继续闹脾气在这儿吹冷风，还是跟我回去，自己选。”

柳非烟沉默地背过身体，没作声。

随着沈妄言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她知道，沈妄言走了。

就这样，她和沈妄言的第一次约会不欢而散。而她竟不知还有没有第二次、第三次的约会。

她知道自己该忍耐，但她的脾气不够好，没办法忍气吞声，刚刚她没发作，和沈妄言撕破脸，这已是她忍耐的极限。

她也知道，沈妄言还是想用这种忽冷忽热的态度让她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