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镶将军、虎安山舟师主将荼天尺见瞫梦龙脸色很难看,道:“驰名所言何事?”
瞫梦龙将驰名的原话转述完,几人都大惊。
盘芙蓉骂道:“那群窝囊废,还真想得出来!”
红面虎、龙腾将军樊云彤摔了手中的一只水具,怒道:“巴远安这是只顾为自己打算。就算是君上旨意,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们去见巴远安!”
木莽子道:“说是君上之意,我看未毕,若是如此,谁找巴远安,都是无用。”
荼天尺道:“蚺氏、共氏、郁侯被破后,谁都明白下一个是瞫氏!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应尽快议定应对之策。”
瞫梦龙道:“好在,此前已预判到楚军必先进攻虎安山,因此准备充分。但无论如何,都是凶多吉少。”
枳都舟师将领郑戎参加了枳都议事的决策过程,也从旁知道了鄂越率军到兰天湖的事,再加这次将受瞫梦龙的节制,也一同过来议事,这时道:“龙胜将军说得对,不管是谁的主意,这时找八公子都无用。兰天湖就在虎安山上,离草原最近,何不去人说服鄂越,让他移近大草原,以为我援。”
瞫梦龙道:“鄂越若无军令,岂敢移营。”
樊云彤道:“是说今日没见到鄂越。丹涪水战事,还有数日才起,我去见他!”
瞫梦龙道:“他恨你死血,你去不合适。我另让人去,但估计无用。”
瞫云彤道:“死马当作活马医。我深知鄂越其人,虽是与我有仇,但忠勇不二,为人耿直,为朋友可两肋插刀,与其父鄂仁两面灵光、其兄鄂卓唯命是从,都不相同,巴远安的话有时都敢不听,若晓以大义,也不一定。”
郁侯部余众部将巴信道:“如今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份力,何况他有三千武士,理当一试。”
郑戎道:“梦龙不用多虑,我去见鄂越!”
瞫梦龙大喜:“你们是光腚的兄弟,郑兄若去,十有九成。不过,这里战事吃紧,你需要做准备,我让果艮风先紧急去一趟。不行,郑兄再去。”
樊云彤道:“若鄂越油盐不进,一剑刺了他,夺其兵权。”
郑戎笑道:“哪有如此简单。”
议到深夜才散。
诸将正要离帐时,公子瞫梦龙突然想起一事,道:“盘芙蓉将军领本部及涪口竹氏的所有女武士,守在盘瓠湖。”
三苗寨主盘芙蓉惊道:“公子,什么意思,这是不让我参战吗?我有何罪,请公子打开天窗,明说!”
其夫荼天尺也道:“二弟此是何意?”
瞫梦龙道:“水战若是对我不利,楚军定然会一面取虎安山,一面取苴氏、三苗寨、相氏。”
盘芙蓉道:“这我当然知道,三苗寨的事,我自有安排,不得吃多大亏。眼下兵力本就不足,应全力保虎安山,三苗寨、相氏、甚至樊氏、荼氏就是虎的一只尾巴,尾巴完好,失了虎头,也是死虎,须先保住虎头要紧。”
荼天尺道:“芙蓉所言极是。我夫妻二人,要死也死在一处!请公子收回成命!”
瞫梦龙道:“你们难道不知:若盘芙蓉在盘瓠湖,必要时可从后面偷袭进虎安山之敌。”
盘芙蓉道:“我那点兵力,能起多大个用?”
瞫梦龙道:“就是个虱子,也要狠狠咬楚国人几口。”
“不论公子怎么说,我死也不服!不领此令!”
盘芙蓉不辞而别,转身想走。
瞫梦龙怒道:“军中无戏言!我令既出,你敢违令,来人!拖出去斩首!”
虎贲侍卫兰回和另外一人冲将进来,搞清楚是要捉盘芙蓉,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即动手。
舟师伍百长相真对兰回摆了摆手,道:“公子通盘考虑,自有玄机,请盘将军听令!”
木莽子、樊云彤、郑戎等人也劝,盘芙蓉还是不听。
瞫梦龙黑起脸道:“再有,盘芙蓉你用心记住:楚军进盘瓠湖,不可硬拼,要保存实力,必要时,撤离三苗寨,领全寨人向涪口去,留一座空寨给楚国人。这是我亲口给你下达的命令!若再违令,提头来见!”
军令如山,盘芙蓉心不服,口也不服,但只得领了命令。
诸将辞出,各归本处。
原来,议事之前,舟师伍百长相真提前到了,对瞫梦龙道:“末将料本次大战,后果难料,此战之后,不知能有几人生还。五龙将军,是我丹涪水巴人历代以来的骄傲,如今却只有天尺将军一个人成婚了,听蔓二姐说盘芙蓉已有身孕,宜为五龙将军留下后人。”瞫梦龙觉得深有道理,此时突然想起相真之言,故以借口令盘芙蓉守三苗寨,并且可以主动撤离到三苗寨地盘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