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震涛似乎顿了下,垂着头没有回答。
过了会儿才抬手一抹脸,伸手又要去拿酒瓶。
“你还喝!想喝死自己是吗?”阿勋脾气比较冲,见他手伸过去,立刻将是所有的酒瓶全都扫开到一边,不让陆震涛拿到,“你以前不是最看不起遇事就龟缩躲着借酒消愁的人吗?怎么难道你不觉得现在脸疼?”
陆震涛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伸长手,“……给我。”
阿勋直接将所有的酒都拿到自己那边放下,表情严肃道,“给什么给?你是我兄弟,我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去死,你要什么尽管说,我们帮你去抢回来不就行了,用得着在这里要死要活地灌酒吗?”
阿勋义愤填赝地拍着胸口,准备随时为朋友两肋插刀。
杜非脸颊抽搐了下,手往后一个肘子打在他肚子上,示意这个没脑子的大个子闭嘴。
谁特么想去跟严以劭抢人?
跟那家伙做生意都得想想该怎么保护好自己的权益不被削除,要是这时候去和他抢夏福心,那简直不亚于太岁爷头上动土。
他还想长命百岁,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因为一点小事儿自毁前途。
“干什么?”阿勋不明所以地扭过头看向杜非,后者见陆正涛没留意,连忙转头恶狠狠地瞪了阿勋一眼,以口型告诉他赶紧闭嘴,免得待会得罪了人。
阿勋虽然不明所以,但毕竟跟杜非和陆震涛混得久了,自然也知道他们有些动作是代表的什么意思,明白过来后便没再继续追问。
杜非这才松了口气,见陆正涛依旧垂着头没有半点反应地坐在沙发上,眼睛仿佛着迷一般直勾勾地盯着金色压花的桌面看,忍不住便摇了摇头。
刚才的陆震涛的反应已经很明显了,他确实是见过了夏福心,而且现在正在受到她已经回来这件事的影响。
“阿涛,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强的,你也该学会看开了。”
杜非想了下才斟酌着开口,“毕竟心姐……我是说你喜欢那姐们儿,说不定她已经跟严家大少爷结婚了呢?人家是一早就在一起的,不可能再分开。你又何苦为了她折磨自己?”顺带还让他们几个也跟着操心。
“就是!”阿勋附和道,“不是都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为了个女人就要生要死的,你至于吗?”
陆震涛抬头看了他一眼,长睫又微微垂了下去,一副安静的模样。
杜非跟阿勋对看一眼,都以为他这是听进去了,于是又忍不住轮流劝起陆震涛来,想尽各种方法打算让他先放弃,回去后再解决这个花销的事。
陆震涛给自己点了根烟,抽了两口又没了兴致,将烟头往烟灰缸里用力一摁,突然站起身道,“我出去透个气。”
“你一个人能行吗?”杜非在身后冲他喊道,“要不让阿勋陪你去?”就算要打架,好歹多个人,胜算大一点。
“……嗯,”陆震涛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只是脚步有些微晃地走到门边,拉开包厢大门走了出去。
阿勋往手上拿了两罐啤酒,这才拉开门追着他出去了。
“阿涛等等我!”
陆震涛只当没听见,脚步有些蹒跚地穿过一道走廊,手里拿着烟盒和打火机往大厅外走去。
下楼梯的时候和一个人肩膀对肩膀地撞了下,陆震涛一个没抓牢,手里的东西便全都掉了下去,顿时就恼了,“干什么?走路不长眼睛是吧?!”
他话说着,抬头看向对方,没想到对方似乎早就有备而来,穿着一身素色上衣搭配牛仔长裤头上戴着鸭舌帽,帽檐还压得很低,看不见眉眼,只能看到下巴上一圈青色的胡茬。
听到陆震涛的话,对方也没恼,低声道了声几乎听不见的‘对不起’,随后又转过身低着头快速走开了。
“这小子还真是奇怪,”阿勋在后面说道,“太嚣张了——要不要吓唬吓唬他?让他长点胆?”
陆震涛瞥了眼他握起有砂锅那么大的拳头,想了想,还是低声说了句,“……刚才那小子肯定有情况,只是不知道今晚该谁倒霉了而已。”
“你怎么就觉得是今晚?”阿勋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