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愣,许多士兵连忙跑下城头去找石头了。
身边的侯成犹豫了下说道。
“公奕,小石头不难,不过够分量的大石恐怕急切间找不出来,还是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听到侯成提醒,蒋钦忽然想起了一个老伙计。
“石磨!去征用所有百姓家的石磨,告诉百姓们战后江东军不但赔他们一个石磨,还赔他们一头骡子!”
江东众人豁然开朗,令兵连忙下去传令。
汉军的井阑疯狂射击,以此来掩护大军突击。
既然便捷的云梯都被烧毁了,汉军也索性拿出了全部直梯强攻,他们就不信江东军有那么多檑木、火油。
4架冲车越来越近,江东军亦疯狂地往城下投掷石块和石磨。
其中两架冲车被击毁了,但是江东军的准备不足也显现了出来,石料不够了。
轰!
一声闷响,这是冲车撞击城门的声音。站在城头好似都能感受到一阵震动,那声音就像撞击在士兵们的心头。
“不要慌,继续杀敌!”
蒋钦镇定自若在城头大声呼喊,安排给士兵们相应的任务。
“马上让士兵们围着城门口布置拒马桩,组成第二道防线。侯成,你领5个屯的士兵下去准备,以长矛兵和刀盾兵为主。”
侯成正要答话,身后却有个身影先反驳道。
“将军,我以为不妥。”
蒋钦和身边几个统领都是一愣,转头看去,是个少年郎。
蒋钦咧嘴一笑,问道。
“呵,韩综你这小子倒和我说说有何不妥?”
韩综上前一步,从侯成身后走到了众人面前,神色肃然道。
“卑职以为,当以弓箭兵、弩手为主,羽林军配备的50把连弩更应该全部投入城门口的防御中。”
“现在夜色较深,弓箭的射击准头较差,在城头的杀伤力有限。但是一旦汉军冲破城门就不一样了,潮水般的汉军会疯狂地涌入狭小的城门口通道。这时用弓箭闭着眼睛都能射中!”
“只要200刀盾手设下拒马桩堵住城门口,以弓箭、连弩设置在城门附近房子上抢占高处。我敢保证,汉军来多少死多少!”
众人眼前一亮,城门被破一时间似乎从一个致命要害变成了一个致命陷阱。
“韩综,你小子总算是出息了一回。”
蒋钦点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还有一个缺陷,就是弓箭的贮备能支持多久?”
“汉军的主攻方向是这里不会有错了,马上让令兵给太守府发求援的信号。”
“多派些士兵去帮忙顶住城门,多拖一会儿是一会儿。诸君就按韩综说的布置,只要弓箭能坚持到太守府的援兵来,城门就丢不了!”
诸将连忙抱拳应诺,各自下去安排。
在断断续续的石料砸击之下,又有一架冲车散架了,但最后一架冲车终于撞开了江夏的城门。
所有汉军顿时为之一振,像打了鸡血似的冲了进来。
“放箭!”
无数箭矢好像迎面而来的暴雨打在脸上,冲锋在前面的汉军应声而倒,甚至连悲鸣都来不及喊出口。
看到这一幕,身后还没有冲进弓箭范围的汉军顿时亡魂皆冒,拼命地往外面挤。
可惜,前面的人虽然想出去,后面的人却也想进来。
脸色惨白的汉军简直是被身后涌动的人海推到前面去的,等待他们的命运亦如出一辙。
······
北门稍远一些的一处阁楼上。
“军师,北门向太守府发出了求援的信号。”
没有密码、电话的时代就是这个样子。
依靠旗帜、灯光来打信号,只要处在对应的点上,仅仅用眼睛就能截获到情报。
“再等等。”
季书站在窗口眺望着城头上的光景。
将主战场交给羽林军是季书早就想好的,一把宝剑是需要反复锻炼的。羽林军成军的时间还短,季书有足够的耐心慢慢磨砺他们。
但身为此次征讨江夏的主帅,季书也不能意气用事。
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季书让太史慈、甘宁、诸葛瑾分别赶赴了其他三门坐镇,一有异常就通知自己。黄月英坐镇太守府处理传到太守府的信息,而他自己则带着徐盛、韩星和3千多精兵守在北门一带防备最坏的情况。
季书不知道蒋钦那番激励士气的的话,当时他正忙着准备后手。不过,他还是感受到了羽林军的变化,这让他欢欣雀跃,就好像看到了孩子长大的父亲一样。
“没想到羽林军成长这么快,已经有了一点精兵的样子了。”
说话的不是季书,而是徐盛,只见他一脸复杂地盯着城头挪不开眼。
季书笑了笑,转头看过去。
“文向,你是不是在想,该去给蒋钦道声歉,可自己身为大将给一个统领道歉又有些拉不下脸?”
心思被看穿的徐盛脸色一红,他尴尬道。
“我倒不是怕道一个歉。只是当时我已经和他生出了私嫌,若我道了歉被他一阵冷嘲热讽,传出去我下不来台。”
季书笑意不止,安抚道。
“文向别担心,据我对蒋钦的了解,他不是一个心胸狭隘的人,经此这番你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
“好好好,军师你就别笑话我了,我去道歉。等这仗打完了,我去道歉还不行吗?”
眼见汉军已经杀入城中,却被羽林军的伏兵杀得人仰马翻。
“时候也差不多了,军师,我带兵去支援了!”
徐盛说完就往下走。
脸皮子薄。
季书一笑,要换成甘宁、周泰肯定大大咧咧该去道歉就去道歉了,说不定还直接把蒋钦拉去喝酒了。
眺望着战场,季书心头终于松了下来。
熬过这一战,江夏就稳了。只要再坚守两三天,那时就是汉军的末日。
······
血战一直打到了天亮,这时北面森林的东边出现了一支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