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荣暂时不想和冀州的世家发生冲突,是故没有将百姓的田产收回,继续让世家蹦跶,一旦贾荣捉住他们的小辫子,就是连本大利吐出来的时候。
“主公,田丰沮授在狱中不吃不喝,已经三日。”郭嘉道,以本心而论,田丰和沮授都是大才之人,一旦投靠西凉军,带来的利益可比许攸大多了,冀州一旦占据,许攸也就算是失去了最大的作用,西凉军可不欢迎什么阿谀奉承之辈,在长安,许攸这等人才,只会举步维艰,只是许攸对于这次攻打冀州的贡献很大,不能上去就落井下石。
“嗯,带我去看看。”
这哪是监狱,田丰和沮授在这里,分明是和享受没有什么两样,吃喝就不说了,住的地方,出了外面有木栏之外,其余都能够称的上精美,布置的环境,休息的地方等等,让人很难相信,这里就是监狱。
“元皓。”贾荣走进狱中,身旁有两名侍卫虎视眈眈的盯着,以防田丰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逆贼,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田丰咬牙切齿的盯着贾荣说道。
“逆贼?”贾荣笑道:“元皓此言就有些突兀了,难道袁绍就不是逆贼了,作为大汉的臣子,曾经的诸侯盟主,他呢,却擅自称王,占据冀州,不听从朝廷号令,这就是正义了?”
田丰语塞,脸色通红,袁绍的作为,他也是很不赞同的,不过谋士讲究的就是从一而终,既然选择了袁绍,田丰在袁绍死后,就做好了赴死准备。
“以元皓之才,死在狱中,何其冤枉,难道元皓就不想在史书上留下浓重的一笔,让后人敬仰?”
田丰神色微动,不过片刻,又垂下头颅,从小接受的理念,不容许他有投降的意思,士为知己者死,袁绍最终将守护信都的重任交给了他,没有办到,就应该去死,没有任何的委屈,而冀州落败的直接原因,就是信都的失守。
“凉王不必再劝,既然兵败,田丰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田丰道。
贾荣微微摇头,道:“元皓,本王亲自来劝你,乃是敬仰你的才华,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忠臣择主而事,袁绍有何德何能,若非有着四世三公的家世,早已在天下诸侯的混战中消亡。”
“天下大事合久必分,汉室日垂西山,不知怜悯百姓,屡次征战,加重赋税,百姓不堪重负,揭竿而起,有了黄巾之乱,而后军阀混战,黎民百姓苦不堪言,身为读书人,难道元皓认为自己就没有责任吗?”
“你读的圣贤书,难道就是交给了你们,为了自己的主公,可以不择手段,可以将黎民百姓不顾?殊不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个世界,不是属于哪个人,而是所有百姓的。”贾荣呵斥道。
田丰脸色通红,百姓为上,是贾荣提出的理念,而且在士大夫之间广为流传,不少人嗤之以鼻,更多的人却十分赞同,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多么浅显而又真切的道理,若是袁绍能够早些明白这些道理,何来的国破家亡,而此时贾荣的一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对他的震撼更为大,天下不是属于哪个人的?
“本王统治凉州并州幽州以来,元皓可曾听说治下的百姓出现过叛乱?情况反而和你们这些世家统治的相反,百姓安居乐业,士兵作战用命,难道这些还不能说明问题吗?”贾荣道:“那就是你跟随的主公有问题,当初本王不过是军中一个小小的士卒,兵不过数百,将不过一两人,为何能有如今偌大的基业。”
“凉王,我”一向口齿伶俐的田丰,竟然有一种无从辩驳的感觉。
“好了,你仔细考虑一下,什么时候考虑好了,让侍卫告知我一声。”贾荣临行前叮嘱道:“元皓,身体为重。”
经过贾荣的一番劝道之后,田丰竟然端起士兵送来的饭菜,狼吞虎咽,贾荣的话很粗浅,却是大道理。
“恭喜主公又能够得到一个谋士。”郭嘉笑道。
“奉孝,西凉军的目标是平定天下,让所有的百姓从战火之中走出来,当家做主,过上安稳的生活,而不是为了一己之私,当年曹操因为父亲的死,毅然杀向徐州,致使百姓涂炭,何其不智,百姓就是军队的衣食父母,没有他们,还有天下吗?”
“诸侯只知道穷兵黩武,亦或是因为一己之私而大打出手,罔顾百姓。”
“主公能有此想法,乃是天下百姓之福也。”
甄家最近出入州牧府的次数越来越多,为了能够走上西凉军这条大船,甄逸付出的可是不少,冀州的道路需要维修,甄家承担了起来,一应需求,皆是甄家来出,而甄宓被贾荣收纳的消息,也传遍了冀州,很多人都可预见,甄家在西凉军的护航下,将会走的更远,暗中和甄家交好的世家,更是越来越多。
作为回报,贾荣也将甄逸推举的两名甄家优秀子弟分配到了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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