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墨丰以后的日子将会高出他们一大截来,他们有些嫉妒了。
一个**下来的弟兄,怎么能不一样呢?
这是不是他们共同的老娘有私房钱,而且都给了老小墨丰呢?
他们心里莫名的不平衡起来!
在现在,在后世,在农村,在城市,这样的事情有,还不少!
但是,那是日子好过的老人才能这样做的,墨丰的母亲有这个能力吗?
墨丰家除了四间土墙的墙壁破茅房是老人留下的,但是这是当时作为老人与墨丰过活的条件之一。
至于墨丰的一千三百五十七块八毛的积蓄,那是墨丰退伍回来的一些补助和农田庄稼的收入。
他们共同的老娘哪有钱给墨丰呢?
他们自己也不想想,每年赡养老人的两百斤稻谷有时都不是按时供给,而且每家两百斤稻谷还要装三麻袋。
要知道标准稻包,那时是144斤一麻袋的。可见他们赡养老人的稻谷都是半饱的稻谷居多。
至于金钱?
过年过节,就是老人生日,他们都不会给一个鸡蛋的。
当然,人心都是肉长的,只是现在的农村实在太穷,不能尽心尽责的赡养老人。毕竟眼泪水都是望下流的,他们也是为了家里的半大小子们。
老人过世,如果真的是日子过不下去,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就是了。
就是说墨丰现在条件好些,让墨丰一个人承担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那毕竟也不是什么大钱,人情来往,家里情况差,村里人也不会说你家饭菜没有油水。
可是事情总是出乎人的意料,墨丰的两个嫂子却不是这样的。
她们既不想承担这丧葬费用,但还不想在墨丰和即将成为墨家新人的仇菊面前丢了这个脸。
毕竟在农村,老人过世,不承担丧葬费用,那是被人戳脊梁骨的。
这两人一合计,大张旗鼓地说家里老人给了墨丰私房钱。
老小家当初有多困难,她们不知道吗?
墨丰说不上媳妇,那不就是因为家里穷吗?
不然,墨丰也不会漂在河里一两个小时,命差点都丢了。其目的不就是为了娶老婆吗?
她们这样说,只不过是为了有个借口而已!
墨丰听了,忍忍,觉得计较没有意思,大家都是明白人。
可是仇菊不乐意了!
墨丰有多少钱,仇菊还不是一清二楚吗?
墨丰那一点积蓄就在建设窑场中,早就花了一个一干二净。
就是现在丧葬的费用,还是仇菊多年积攒下来的。毕竟七娘在小学代课的工资至少不比种田的收入差。
现在墨丰兄嫂将污水泼到他们头上,说他们共同老娘给了小儿子私房钱。
仇菊脸色不好看了。
她也是西山村人,农村风俗那是一清二楚。
现在还没有嫁过去,这就欺负到脸上了。如果一次让步,那么以后妯娌之间关系,根本没有办法去处。
仇菊放声了,与那两个未来的,喋喋不休的妯娌,大吵了一架。
作为高中生,又是老师,还是西山村老支书家的女儿,不仅嘴皮子厉害,而且气势逼人。
墨丰的两个兄嫂,其实她们也是知道自己本来就是无理取闹……
但是,不想承担这个丧葬费用,要想村里人不说话,那必须要有由头。
现在好了,仇菊与她们吵架了,她们终于可以走人了。
这两位兄嫂大肆宣扬说仇菊这还没有嫁到墨家来,就如此凶悍,以后没有办法处理这兄弟妯娌之间关系了。
最后,他们才露出真实目的。
你们不是能吗?我们不管老人的事情了。顺便将她们家的男人也拉回去了,对老人过世的事情不闻不问。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仇菊与墨丰也只能将这个事情挺下来。
墨丰母亲丧事结束,按照农村的规矩,必须七七四十九天内结婚。
但是,现在墨丰这边血亲,刚刚吵了一架,肯定不参与他们婚礼。
仇菊那边哥哥姐姐们本来就不同意,现在当然不来。
这样,仇菊与墨丰他们的婚礼宴席也没有办,就这样草草地住到了一起。
不过,自此以后,他们与墨丰一家形同路人,不相往来。
墨丰家的砖窑的红砖烧出来了……
墨丰家的用砖作为邻里抵押五,借钱盖了五间青砖大瓦房……
墨瑜也出生了。
就在墨瑜三朝之日,墨丰夫妇大摆宴席。
七桌宴席,真够奢侈的。
其实七娘的目的就是希望缓和家里血亲之间矛盾。
墨丰都去上门邀请过,但是仇菊家哥哥姐姐,嫂嫂姐夫们,墨丰家哥哥嫂嫂们却没有上门……
就在这时,墨瑜家院门被推开了,一顶硕大的草帽遮盖半边脸的七娘进来了。
她见到墨瑜正坐在门槛上发呆,就面带笑容,说:“瑜儿,你怎么能坐在门槛上呢?”
墨瑜一愣,爬了起来,过去一把抱住母亲的身体。
七娘将摘下的草帽轻轻拍打墨瑜的背部,说:“你看你,再长长都快到我的下巴了。对了,明天就是中秋了,想要什么?”
“中秋好哇,团圆呀!”墨瑜感觉母亲身上体温,抬头看着那张美丽的脸,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