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县的壮班头子,是个叫李横的屠户。此人是县里唯一开肉铺的屠夫。买了这个差使平日里在乡里为非作歹,强买强卖,民愤很大。
这位壮班头子另一项“政迹”是经常利用押解犯人流配的机会,指使手下人和流犯沿途抢劫。犯下了不少抢劫的命案。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在当时并不稀罕。甚至可以说是见怪不怪得“潜规则”。
“壮班全部清洗,连头带下面的民壮全部抓到学习班去。再作具体甄别。”邬德说,“李横民愤极大,可以让县衙革去其差使。先关押起来,以后有合适的机会再加以公审处决。”
从陆军中抽调一个步兵连,来补“民壮”的缺。取而代之,这样一来,县城的防务就完全由穿越集团掌握了。
“皂班最我们来说最有用地方体现在用刑拷问上。”董薇薇说,“用处不大,但是你要说他们有技术含量我也没异议。”
“脏活得有人干。”邬德说了一句。现在当然也有穿越者在“干脏活”,周洞天就是一个,但是数量是远远不够的。多数穿越者毕竟是在现代文明社会成长起来的,要他们开枪杀人问题不大,要拷打一个大活人多数人还是下不去手的。
“这些人个个狼心狗肺,但是下得去手。很多事情可以让他们去干。”
“皂班暂时可以不动。”熊卜佑道,“反正他们也闹腾不起来。”
“不,皂班人太多了。我们不能供养这么多吃财政饭的人。”邬德说,“他们的工银倒是很微薄,但是会去从老百姓头上敲剥。所以只要留几个人就行了。”
还有就是皂班掌握着县衙的本身的关防和县里官员出入的护卫,还负责县衙里的许多杂役差使。
“皂班必须牢牢的掌握在我们手里,就彻底掌握了县衙里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最终决定皂班全体进学习班,先甄别出七八个可以“改造利用”的皂隶来继续担任用刑拷问的工作。另外派一批政保总署的实习生们取代他们。
“那他们不得一样升堂站班,开道喝路了?”周伯韬问。
“这个很难么?”
“难我知道不难,但是实习生是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用来干这个是不是浪费了……”
“一点不浪费。这就是需要他们的地方。”邬德笑了,“你放心好了,等大规模的爆了人口之后,速成班的实习生就不稀罕了。现在让他们有个实习机会,以后就是骨干分子。”
最后处置的是快班。快班是三班中的民愤最大。快班理论上是维护社会治安,实际上起得却是反作用。一般来说快班只抓“不开眼”、“不识相”的外来窃贼小贼,只要是挂过号向他们缴分子的,不但予以保护,有时候还会亲自参与。有的快班班头自己就是县里的盗匪头子,一般百姓被他们祸害很深,就是缙绅们也常常为这些人所敲诈。在县里属于人人痛恨,但又是无人敢得罪的一伙人。
邬德打算用警察速成班的学员全面取代快班人员。在县城内建立起现代警政体制。
“不过这个快班可就不是原来的全县性质的机构了。”邬德解释道,“它的实际地位,只相当于县城派出所的级别。”
方案已定,实施起来就有条不紊了。天一擦黑,更夫们便按照命令,在街上敲梆子呼喊“宵禁”。这里没有夜市,入夜原本就没人行走,这下片刻之间街上便断了行人。在城外待命的陆军一队一队的开进城来,先从城门口的民壮开始,再到县衙。
三班的衙役们按照名册相继被集合起来。有些人从下午开始就意识到状况不妙,但是城门和县衙被控制住之后,他们根本无处可逃,只有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