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存忠修练太玄诀始终没有进展,已成为心病,如今有了能令太玄诀增长的机会,只得求情说:“师尊啊,公主师妹比我晚修数年道法,如今都比我强,我这当师兄的面子下不去嘛。”
“好吧,待为师炼出来再说。”高恩华终于松口。
当夜,帐外大雪纷飞,寒风呼啸,卫子怡仍如以前一样照顾高恩华入睡,却在帐内转来转去,不肯离开。
“子怡,你是不是有心事?”
“道长。”卫子怡身躯一震,磨磨蹭蹭凑了过来,低声说:“我......我有一事相求?”
“子怡有话快说。”高恩华一愣,顿感事情非同小可,连忙温言道:“咱们从建康相识,一路走到今天,你怎地倒和我生分起来了。”
“我自小便由宫主收留传授道法,如今宫破师亡,一众师姐妹无处托身,所有的一切,全由桓少贼子所起,”卫子怡忽地掉下泪来,泣道:“我时常想替师尊报仇,救出在桓府中受辱姐妹,可是我道法实在太差了,休说面对桓氏一族,便是桓少个人也不一定能取胜。”
高恩华瞬间明白,又是化神丹惹的祸,古人云,财不露白,露白招贼,化神丹还没炼出来,王存忠和卫子怡已经恳求索要,若司马雪更会直接强拿,如果给了卫子怡和王存忠,阳大牛、卫子姬等人怎么办?
“道长?”
“恩。”
卫子怡见高恩华面色木然,立刻认为化神丹太过珍贵,高恩华多半舍不得给,反正已撕破脸索要,一咬牙,索性说道:
“道长若真能助子怡报了师仇,救出被擒师姐妹,子怡日后事事道长,道长要怎地都行......”声音说到最后一句,已轻若蚊鸣,若非高恩华玄功有成,还真听不清卫子怡讲些什么。
面前美人软语相求,帐内气氛顿时暧昧如兰,高恩华从伤后一直全身冰冷,灵力无法运转,此时灵台忽然一暖,一丝微弱的热力在灵台冒出了生机。
“子怡误会我了,以你我的关系,休说区区一粒化神丹,只要贫道有的,你要什么,贫道自然给什么。”
卫子怡顿时神采奕奕,正色的问:“道长说的是真的?”
“出家人岂能打诳语。”
“那......那咱俩是什么关系?”
高恩华顿时瞠目结舌,念头转了几百个转,仍然找不到最合适的说词,卫子怡偷眼一看,见高恩华一脸懵然的说不出话来,不禁心中好笑,却执意要听高恩华说些什么。
“哎呀,卫怡你方才说了些什么?我已然能驱使灵力了,你再说二次我听听?”
“好啊,道长你也会耍赖。”卫子怡嗔怪的一拧高恩华,问:“我知道你是担心化神丹炼的少了,不好分配,总而言之一切以救出被擒师姐妹为准。”
“对于如何救人,我有了些想法,但仍没想好具体用那一种,你先不要问,容我再想想。”
“真的有法子救人了?”
“真的啊。”
高恩华一笑,戏谑心忽起,想问卫子怡所说“要怎地都行”的具体意思,话在嘴边又抛不下***貌岸然的形象,另外也有一种挟机欺负暗室的感觉,便将话又憋回腹中。
两人精神大振,都有些恋恋不舍,卫子怡忽地想起了司马雪,便问:“公主妹妹如今不知身在何处,快过年了,真有些想她。”
卫子怡这句话是真情实意,和司马雪数年形影不离情同姐妹,虽然自己暗中爱慕高恩华的仁厚淡泊,但却不妒忌司马雪和高恩华的亲近,乱世之中,一份亲情犹显珍贵。
“唉,你为陷在桓府中的姐妹着急,我却为公主而着急。”高恩华叹道:“只待我灵力一恢复,咱便想法子救人,还有寻找公主的下落。”
“不打算在天师道中藏身了?”
“恩,如今的天师道已然变了味,苦派和甘派之间主张不同,早晚势同水火,目前强敌压境一时还显露不出来,若天师道真有一天侥幸得了江南,第一件事便是清算教中不同主张的人。”
“道长看的这么长远?”
“这是必然的,到时咱们若不走,只能选择站在那一边,选错了脑袋咔嚓落地。”
“可是离了天师道的庇护,咱去那里落足?”
“燕境昆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