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件?本少绝不怕妖道一群手下败将!”桓少又气啉啉的大声发了个誓。
翌日午时,桓府家仆送来一个木盒,指名请桓少亲阅,桓少小心翼翼打开木盒,两支血淋淋的耳朵赫然摆在其中,只是认不出是那位族亲的。
“妖道,本少和你不共戴天,绝不会向你屈服!”桓少大声发誓的第二天,又有人送来四只耳朵,两根手指。
“妖道,本少和你势不两立。”这一次桓少赌咒发誓的声音小了许多。
他也曾想斩杀两名云渺宫女修立威,只是不知高恩华等人藏匿在那,更怕高恩华一怒之下,将桓氏族人全部斩杀,在桓少心中,死一百名女修和死只蚂蚁差不多,死一名桓氏族人,那是天大的事,若一气死数十名族人,估计桓少自己要去陪葬。
第三天,这次送来八只耳朵和四根手指,其中有一只手指桓少认识,正是自己三堂兄的,他终于低下了高昂的头,叫道:
“快派人找船,快派人找船,快将府中云渺宫的瘟神们全送走。”
“公子你的八名坐骑也送走?”桓府管家颠颠跑来好心好意的提醒。
桓少怒从心头起,一脚将桓府管家踢飞,怒吼:“那么多废话?老子叫你放人,你快放人去,再磨蹭将你耳朵和手指全剁下来喂狗。”
“是,是,公子息怒。”桓府管家平时在奴仆们面前耀武扬威,眼下却不敢还口,在地上打个滚儿爬起来,一溜烟奔了出去。
桓少心口的郁气松了一松,大叫:“道门讲究仁慈,妖道如今又心黑又无耻,这么多只耳朵和手指,他们是无辜的,妖道也下得去手?”
“此事不必高恩华亲自动手,只需他颔首同意,慕容格可是杀人越货的天生行家。”慕容雪吋道:“若有必要,比这无耻阴毒十倍的法子他都能想到。”
“燕人......咳、咳、”桓少心头火起,正想大骂燕人无耻,慕容氏卑鄙,忽然想起慕容雪吋正是燕人慕容氏,连忙极力大闭嘴,将骂人话生生咽起肚中,顿时噎的真翻白眼。
慕容雪吋冰雪聪明,心中感动之余,娇笑不止。
数百余名女修有一部分已经桓少赏给下属,一一重新集合,一晃半个月又过去了,每隔两日,总有不同桓氏族人的耳朵和手指送到桓府,要求逐渐加码,每名桓氏弟子一日加价五百两银子。
桓氏族人知道是桓少若的祸后,上千名族人日夜守在桓少堂中,催促桓少快点放人,又过了数日,才将人头聚齐,包括柯武的两个妹妹一起送上了停在码头上的大船。
桓少一直过了一个多月才露面,脸上伤痕累累,据说是一群嫂夫子,婶子和大姨们抓的,根据从那以后,只要是高姓之人见到他,桓少都会大打出手......
孙恩驾船离开盐海县码头后,一路上面色忧虑,回想起战死沙场的兄弟,不禁眼角湿润。
卢循劝道:“师君休要心燥,此次本教虽受挫折,但我也找到重甲铁骑的弱点,等回到隐龙岛后,重新造船练兵,日后必然胜之。”
“重甲铁骑有弱点?”
“重甲铁骑乃谢安心血所注,从战马选用到重甲锻造都是晋室倾举国之力精粹合成,乃晋室立国之根本,以本教之力莫想去模仿它。”卢循道:“但尺长寸短,一物有长处,必有不足,重甲铁骑的缺点便是笨重,不能长途跋涉。”
孙大眼插言道:“重甲铁骑可不笨,战马跑的比人快,至今想起铁骑撞来的威势,贫道仍心有余悸。”
“孙长老说的是已到眼前的重甲铁骑,要再向远处想一想,重甲铁骑是不是不能下海,是不是不能长途奔袭。”卢循笑道:“而江南处处临海,如果本教有足够的大船,通过水路,甚至可以直达建康。”
孙大眼道:“卢长老的意思是,本教多造大船,在各处抢了就走,让北府军的重甲铁骑无用武之地是么?”
“对,日后咱的策略便是抢了就跑。”
孙恩默口不语,心中苦笑,抢了就跑那岂不是流匪的伎俩?天师道仅仅败了一次便要沦落为流匪?
“师君不必忧虑,我这劫了就跑是还有后招的,本将军已想出破敌之计。”卢循道:
“尚有后招?快说来听听?”孙恩精神一振。
卢循摇摇手,道:“这招说了就不灵了,到时保师君拿下建康便是。”
“真能取下建康?”孙恩追问。
卢循道:“八九不离十吧,容本尊将这计谋好好想想,然后再派人详去落实一下地形。”
数十只大船扬帆缓缓向隐龙岛驰去,船上大部分鬼卒刚逢战败,兼之平生少走水路,海浪颠簸之下顿时又呕又吐,唯有一人独自兴高采烈。
郑方盐海山路上突然战死,一直镇在原登飞头上的大山已然消失!
原登飞独立船头,迎着清凉的海风,扇着扇子,心中盘算如何欺负欺负没了爹的郑静,还有毛公子留下那个野棒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