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地看了看,从凉亭里走出来。
这几天天气闷热,她穿得单薄,在某人的严厉禁止之下穿了一件浅青色的半臂齐腰短衫与素白襦裙。依旧是斜梳半髻插着一支白玉簪子,发尾自然垂落,眉目如画,俏立院中,恍如从壁画中走出来的妙人儿。
另外一位神色清冷的女子也穿着一身古服,姿态端庄地站在凉亭边,目光冷冷地盯着他们不发一语。
“你们找谁呀?”那个妙人儿嗓音轻和,像喝了一口温润的暖茶缓缓滑过喉咙,格外的舒服。
食色性也,色排第二不是没道理的。
在场的男士们定定看着她已经说不出话,包括赖正辉,遭到众女士一致的白眼鄙弃。
“就找你!”梅林村的一个姑娘冲她哼了声。
苏杏认得人群中有几个经常跟余薇一起玩的姑娘,不禁秀眉轻蹙,“余薇叫你们过来的?我一年不曾踏足梅林村,所以你们要上门赶尽杀绝?”
“不关小薇事,怪你自己犯贱欺负人,人家朋友找你……”
“哎嘿嘿嘿……”佟灵雁迅速打断那姑娘的话,“别误会,我不晓得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我是隔壁三合院的,过来跟邻居打声招呼。”
“哦,来者是客,不如进屋坐坐?”苏杏说,瞄一眼梅林村民,“我家不欢迎你们,滚。”
“呸,谁稀罕。”
梅林村那群人低声骂了句,然后忿然离开。
半晌之后,凉亭里的书本、电脑全部搬进屋里,换上茶点。依旧是婷玉负责泡茶,苏杏难得作为主人家出面待一次客。
“……原来你们是严姑娘的朋友,刚才气冲冲的,有什么误会咱们当面说,别憋在心里积少成多。”苏杏诚意十足,“是不是梅林村的人说了什么话?”
对方如此直白,赖正辉表面笑哈哈道:“误会,都是误会。”绝口不提自己方才的冲动。
“她们说了什么很重要吗?”伍雪青却语气不善,“莫非你心虚?”
佟灵雁搓搓额角,“你们别见怪,她说话一向刻薄。”
“没事,在梅林村关于我的流言有很多,早就习惯了。”苏杏坦然道,“别人动动嘴我就要跑断腿,我不解释了,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想报复的话放马过来,我等着。”
“哧,瞧你这话说的,”赖正辉的情绪趋向平稳,笑得五官堆成线条,“几个黄毛丫头的话怎么能信?我们只相信华华,她最老实从来不说谎。”
一语双关,既不得罪人,也要求真相……
待严华华得知此事已是傍晚,她被吓白了嘴唇,“你们找她麻烦了?”
伍雪青怪异地瞅她一眼,“帮你出气不好吗?怕什么?我也有很多靠山。”
严华华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光了,强撑一口气解释,“说过很多遍了,那天真是我自己摔的,去年冬天我的手被小薇她们不小心碰伤,后来滑了一跤旧伤变新伤……”
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觉得心很累,“说了那么多遍怎么就是没人信?”
去梅林村菜市场听到一些流言蜚语,吓了她一跳。不管怎么解释,人家总是一脸同情怜悯,把她急死了。唯一庆幸的是苏苏从来不去梅林村,否则铁定以为是她散播谣言。
因为摔跤现场只有她们两个。
“我看其中是有人带风向利用你来整她。”赖正辉恢复以往的精明。
严华华怔了下,故意带风向?难道是……不,不会的,怎么可能?
“对了,余薇不是梅林村余岚的二妹吗?”佟灵雁忽然想起,“不会吧?看她挺可爱的一个女孩……”
“应该不会,我跟她挺熟的怎么会害我?”严华华也不相信,“而且我听说苏苏得罪的人不止她一个,要说怨恨也轮不上她。”
那前房东周定康恨不恨?被迫背井离乡的何玲夫妻恨不恨?尤其是何玲。
对了,她侄女何小飞还在梅林村。
为什么她搬走了却留下自个侄女?八成是寻机报复。可惜她侄女是个花痴,想嫁老外想疯了。余薇带了几个洋人回来,她不到半天功夫就和人开.房打得火热。
曾经有人骂过她放.荡,她好像怼过别人说:“云岭村那个睡得更多怎么没人说?欺负我没人帮。”与之相比,余岚对余薇平日管得很严,有家教的人骂不出那种话。
只是,骤然想起余岚的一番话来,“与她沾上关系有点烦。”
还有人说:“自从她来以后,三个村都有点闹腾。”
貌似说对了呢。
严华华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