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卑让人畏缩不前。
她退缩了,想撤了。
这年头,男人既要赚钱养家,还要帮忙煮饭带娃;既要让孩子娘有时间貌美如花,还要受得起罚款养得起家。在外应付得了豺狼虎豹,回家还要变身哈士奇花心思哄她。
做男人难,做个好男人更是难上加难。
若问他这么做累不累,坦白说……卧槽,前边河里怎么有个蠢货在漂?!
“糟了,”柏少华突然挡在她面前,像是想起一件事来,“苏苏,我忘了给小菱做水果派。”
“啊?哦,那回家吧。”苏杏先是一愣,转身的同时拉拉他的衣角,声音软软的恳求,“你多做一个,我也想吃。”
“好。”
赶紧撤,回到家里想吃多少都行。
正当两人准备走,身后远远的传来的一声:“救、救命,help me!help……”咕噜咕噜。
诶?苏杏愕然,转身往河那边看。
“我好像听到有人喊救命。”
“好像是,”柏少华不让她看,“你别动,我给少君打个电话让人来救……”
“你不是会游泳吗?”他在那栋哥特屋里的露天泳池里游过。
“不会。”
他那是随波逐流,自由沉浮。
不用他打电话,监控室早就发现这边有人落水,在柏少华拿出手机的空档,一艘快艇驶到落水人的身边……
休闲居的二楼,一个外国青年裸着上半身,头上包着一条白毛巾擦头发。他叫伊凡,上次跟余薇一起来的那位,柏少华同父异母的弟弟,排行第几大概只有他的母亲会关心。
柏少华扔给他一件没穿过的恤衫,态度冷淡,“穿上。”有女士在旁边,裸着上半身成何体统?
“谢谢。”伊凡对他的态度见怪不怪,爽快套上。
他们家的基因不错,一个个都是美女帅哥。
“没人告诉你村里会被水淹吗?”来确定他还活着的苏杏问得很客气。
其实她想问的是,为嘛他会掉到河里。
石桥连影子都看不见了,水位上涨是很明显的事。河道被淹了一大半,水流湍急,已非昔日那条温柔的松溪河。
那种情形,连傻子都知道畏惧。
“我会游泳,”面对这位刚刚认识的嫂子,伊凡不好意思地笑笑,“结果游到一半脚抽筋了。”
“……哦,那你歇着吧。”苏杏望望柏少华,“少华,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
“你小心点。”
苏杏清脆应了声,向小叔子伊凡道别后走下楼梯。
伊凡看着她离开,再回头时,赫然发现老哥柏少华正冷冷地盯着自己,顿时吓了一跳。
“呃,”他双手比划了几下,“你好像在这里过得很开心。”
懒得听他废话,柏少华径自问:“你回来干嘛?”
“没干嘛,在城里呆腻了。外边那个村子看起来不错,可三哥的女友太吵,有点烦人,没意思,所以进来找个地方静一静。”
“最好是这样,”柏少华起身,“别在我妻子面前胡说八道,水位一降马上滚。”
说完转身离开。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伊凡一人坐在那里,没什么,以这位老哥的怪脾气肯让他住下已经很不错了,不以为然地继续擦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