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方面他说什么都没用,她很没安全感,无论他怎么做也打不消她时刻做好离婚后的生活准备。
一阵悠扬乐曲在阳台响起,音量很小,但很清灵,像从天边隐约传来的音质。
“这音质真好!”苏杏眼睛一亮,不由感叹。
“以后就用它,你旧的那个给我。”
“给你干嘛?”苏杏不解。
她原来那个用很久了,质量过硬,就是贵了点,宁可留着做纪念也不能扔。
“让小野练手。”
知道她心疼钱,以旧换新能让她无话可说。
苏杏的确无话可说,给儿子练手用,别说旧的那个,把新的一并给了她也舍得。
但是,女人有一千种埋怨的理由,哪怕是她的错。
“你不早说,我都没准备礼物。”
“你就是最好的礼物。”柏少华随口忽悠她。
捞来一张躺椅,拥着她一起躺着。
沉浸在柔和而空灵的音乐中,气氛宁静,和谐,让人总想说点什么。
“少华,”她突然开口,“我以前做过很多恶梦。”
“哦?说来听听。”
“有一次,梦见我嫁给郭景涛……”
心中郁闷,她先选择一个轻松的梦说给他听。
只说梦,不说其他敏感的。
只说郭娶了闺蜜小三,省略小四的出现免得与事实接轨。
不过,柏少华是个聪明的,等她说完自己平凡而憋屈的一生,立马猜出结果。
“所以你信以为真,从医院醒来就开始想办法甩掉他?”再跑进远远的深山中躲着,不料碰到他,最后还是进了婚姻的囚笼。
苏杏一怔,“你查过我?”
“当然,”柏少华毫不讳言,“我必须知道你的全部,如果是我父亲派来的……”
“是又怎样?”她随口一问。
“直接上,”自愿物化的女人,他又感兴趣的话当然是直接享用懒得浪费时间,“那小菱小野今年就不止六岁了。”
有点遗憾呢。
五岁多,跟六岁差别不大。
他的答案粗暴直接,苏杏没觉得什么不妥。
她是清白的,不怕人多想。
至于他的态度是否存在矮化、看不起女人等倾向,她不在乎。
他没有看不起她就足够了。
至于别的女人,在他眼里当然是越不堪越好。
现在这个社会,很多男人女人自己不努力,都想摘现成的桃子。
她时刻做好离婚的准备,不代表喜欢离婚。
不过,这些不重要。
她一直矛盾想说的,是另一件事。
“少华,我今晚又做了一个梦。”她犹豫再三,“或许我小说写多了,喜欢胡思乱想,我……梦到一位重生者。”
柏少华仰躺着,眺望夜空,一只手在轻轻抚摩她柔顺的头发。
“从未来回到过去那种?”
他的眼睛似星子般闪烁,忽明忽暗的。
“嗯,”她在心里默默斟酌了一番,“他要杀我和孩子,说我们本不该存在。”
有些事防患于未然,总比事后诸葛亮的好。
如果她不该存在,那么孩子更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