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我曾试图阻止我妈,阻止我妹,还有我弟余浩宇,”余岚喟叹,“可惜没人肯听我的。”
严华华心里咯噔一下,放下茶杯,笑意勉强,“萧阳只是抗议示威,不伤人……”
“小华,我劝过你别惹云岭村的人。”余岚摇摇头,“我跟他们签过协议,有很多事情不方便说,只敢简单提醒。我相信你能听懂,却还是一意孤行。”
严华华默。
“我家破人亡的主因是我妈和小薇觊觎别人的东西,不择手段。”余岚看了萧豆豆一眼,笑道,“上赶着充当马前卒注定是炮灰,萧炫就很了解云岭村的实力。”
却还是怂恿妻儿一再挑衅,不知他图什么。
但是,余岚最后那句话严华华听不进去,她只听了前半句。
家破人亡,觊觎别人的东西……这话余岚一直有说,她却从未认真细想过。
严华华脸色苍白,心肝微颤,“三合院是我的心血,我只想买回它和严宅……”
就像有些单位派给员工宿舍,住久了,出资便可购买产权。
“你们只是租客,它们是别人的,一直都是。”余岚叹息,“我在梧桐遇险,是云岭村的人在庇护我。他们对萧阳仁慈,想必是看在你份上。”
多的不能再说,也不想说。
卟,严华华猛然起身踢到了茶几脚,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妈!”萧豆豆怕母亲出事连忙追了出去。
眨眼间,偌大一个小农场只剩下余岚一人,独斟独饮。
没什么的,她习惯了。
目前说什么都没用,她唯一能帮的是替好友保住萧豆豆这个女儿。
所以,她极力说服萧豆豆不必向云岭村通风报信,看不惯亲哥的行为也不必阻止,男人的功利野心不是一个丫头片子阻止得了的。
置身事外,方能客观看待其中的是与非;不被个人情感左右,方能更好地保全自己。
好友母子冥顽不灵,希望她的闺女能有不同的命运,看清楚自己一家的处境。
讨好云岭村未必有好结果,只要有所长,不管她是什么人,云岭村里的人都会另眼相看,平等对待。
何况还有苏苏在。
等将来双方闹大了,萧豆豆是在她眼皮底下长大的,以她的性情一定会顾念邻居情分,网开一面。
……
等严华华匆匆赶到,喧嚣的东江桥畔只剩一片哭泣声,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以为儿子出事,她疯了似的扑向铁门前。
而云岭村的铁门前,同样蹲着一个人。他是安德,左右杵着两个机器人。
他看见严华华来了,不由笑说:“严华华,自从你儿子认了干.爹,这脾气是越发厉害了,你也不管管。”
严华华顾不上他的调侃,哭着扑向倒在最前方的儿子萧阳。
“他没死,这麻药顶多让他全身无力七、八个小时。”安德安慰她说,同时出言警告,“这是第二回了,再有第三回我们就不客气了啊。”
萧豆豆确认亲哥没事,心中暗骂他活该,同时又很好奇。
“安德叔叔,我哥认了干.爹?谁呀?”她怎么不知道?
正要进村的安德闻声回头看她一眼,顿了顿,最后说:“回去问你.妈。”
在他眼里,这萧豆豆从一只软乎乎的小包子,长成脆生生的、三观正的大姑娘不容易。
可一想到她的身世,心里倍感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