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唐城问及的家丁摇着头表示他们那一组也没有发现异常,不过唐城从他的眼神中却看到了一丝疑虑。“我们去的那家六福酒馆好像和往常不大一样,酒馆里多了个小伙计,六叔说是他的远房亲戚的孩子,可他来麻城的时候,没说过他还有什么亲戚,经常去六福酒馆的熟客们都知道这事。”在唐城的示意下,那名家丁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六福酒馆?”唐城小声的念叨着这个有点耳熟的名字,貌似早上拉着刘石头外出晨练的时候,他就从刘石头的嘴里听到过这个名字。“牛班长,你明天带着我去见识见识这个六福酒馆,我听说他那里专门喜欢招呼守备团的人。”忙活了好几个小时不能没有一点收获,唐城最后把疑点锁定在这家六福酒馆身上。
“唐连长,你的意思是说这家六福酒馆有古怪?”牛老桂反应的最快,他已经从唐城的话中听出了一些苗头。从黄三大晚上的带着人来仙客来找唐城,再到唐城拿出一副手绘草图说要搜索县城开始,牛老桂就一直觉得这里面有古怪,很少喝酒的唐城这会游说要去见识六福酒馆,牛老桂就已经猜出今晚唐城的反常弄不好就是因为这个六福酒馆。
“只是怀疑,现在还不能肯定。”等刘石头他们都上楼去睡了,一直坐在大厅里的唐城才和牛老桂说起此事,“在蒙城的时候,我们就发现过城里有被日本人收买的汉奸探子,蒙城的县长差点子在外出的时候被埋伏的日本兵刺杀,麻城是武汉的东大门,小心点没有坏处。”即使是面对牛老桂,唐城也还是没有说出早上回城的时候发现有人窥视自己的事情,
“这到是个麻烦事。”牛老桂没有经历过蒙城那样的局面,自然不会知道唐城的担心,不过麻城若是真的有日军的探子存在,对麻城对守备团都不是个好消息。“那家六福酒馆我也去过,掌柜的是个50多岁的家伙,这里的人都叫他六叔,我到时没看出来那个人有什么不对,而且守备团的人去了,酒菜什么的总是会比其他酒客稍稍便宜些。”
“六福酒馆的生意很好吗?”听了牛老桂的话,唐城提出了一个问题,从牛老桂那里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唐城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这家酒馆的确是有古怪。如果六福酒馆的生意不好,掌柜六叔对待守备团士兵的熟络就还能说得过去,可牛老桂明明说六福酒馆的生意很好,既然生意很好,那个叫六叔的掌柜为什么还要对守备团的人另眼相看。
如果是为了找个靠山,那大可不必优待老东北这样的溃兵,直接找黄团长不就行了,何必对那些大头兵如此的亲厚。唐城在脑子里飞快的思索着,把牛老桂所说的那些串在一起试图从中找出破绽,掌柜的好客豪爽,酒馆生意火爆,除了忽然之间多了个不是麻城本地人的小伙计,这家六福酒馆好像并没有什么破绽,
“没有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唐城突然想起早上刘石头跟自己所说的那些话,昨晚老东北本不是要去六福酒馆喝酒的,却被掌柜六叔留住请喝酒。刘石头也说了掌柜六叔喜欢打问一些跟守备团有关的事情,如果只是酒客间的闲聊,他完全可以聊些别的,为什么老是喜欢从守备团的人嘴里打听守备团的事情。
黄家的家丁也能肯定六福酒馆里的那个小伙子并不是麻城本地人,虽然那小伙计很少说话,但从那小伙计的面相上看,此人不是个出力气的庄户人。六福酒馆在麻城已经开了有年头了,一直没有听说掌柜的还有什么亲戚,突然之间冒出个说是远房亲戚的小伙子,这不得不令唐城感到惊奇。
唐城试图在自己串联在一起的那些线索里找出问题所在,可他想了半天,先前锁定的那些疑点又一个个的被他自己推翻,思来想去,唐城也找不出这个六福酒馆有什么问题。“夜了,早点睡吧,真有事他跑不了,明天去亲眼看了不就全都知道了。”一直陪着唐城坐在大厅里的牛老桂实在撑不住了,劝解了唐城几句,就先上楼去睡了,只剩下唐城自己还坐在大厅里冥思苦想。
“算了,不想了,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独自一人坐在大厅里的唐城继续坐了一会,终于起身上楼,所有的怀疑只等着明天去了六福酒馆就能辨个分明,现在着急上火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