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水根的身体还保持着扬起的姿势,可他的脖子却已经被马刀豁开了大半,颈部动脉和喉管几乎全部被切断,就剩下颈椎骨还勉强支撑着脑袋。时间在麻头的眼里仿佛静止了一样,他眼睁睁的看着于水根的身体打着转摔跌在土沟里,从于水根颈部喷射出的鲜血瞬间就染红了身下的泥土。
被马刀砍开了半个脖子的于水根并没有马上死去,歪倒在土沟里的于水根无声的张合着嘴巴,他脖子上的伤口处开始涌出一团团的血沫来。他的嘴巴翕合着,很想最后跟麻头讲几句,可由于他的喉管已被割断,只能干张嘴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随着于水根四肢抽搐的幅度越来越小,他的眼神也开始涣散,直到他的手脚不再抽搐,于水根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躲过马队第一轮近身劈砍的麻头就趴伏在于水根身边,被溅了一脸咸腥的热血一激,麻头抽出腰间的20响驳壳枪一边声嘶力竭地怒吼着,一边举枪对着挥刀砍来的骑手们连发扫射。麻头他们刚才投掷出去的手榴弹并不是全无效果,被手榴弹的爆炸掀翻在地上的十几匹马成为了马队的障碍,看似强悍的马队已经被倒了一地的马匹给截成了两截,冲到麻头他们身前挥刀劈砍的骑手不过才十几人,剩下的那些骑手都被挡在了死马的那一边。
“哒哒哒 哒哒哒”麻头连续打空了2个驳壳枪的弹匣,才堪堪把挥刀劈砍他们的十几个骑手从马背上打下来,可他手下的十几个士兵现在也只剩下不过7个人。“开枪,开枪,不要停,巡逻队一定能听到刚才的爆炸声,我们只要坚持到援兵赶来就行,要尽可能多的射他们的马匹。”就连麻头自己都不相信他喊出的这些话,可局面已经如此,无法逃脱的他们只有拼死一战。
,剩下的7个人都是经历过血战的老兵,作为一名老兵,他们见识过太多的杀戮和血腥,麻头暗暗咬紧了嘴唇,既便是死,他也要直面敌人。7个人面对一百多骑兵,虽然麻头他们却毫无惧色,但这注定了是一场力量悬殊的战斗,面对疾冲过来的马队,纵然是下定决心会死战在这里的麻头也不禁僵直了身体。
面对已经冲到了眼前的马队,麻头扔出他后腰上的最后那颗手榴弹并大吼着,“弟兄们,跟他们拼了。”“拼了,拼了”最后剩下的几个老兵声嘶力竭地回应着投掷出手榴弹,土沟前腾起的连串火球将对方的十几匹马吞噬进火焰里。马队从出现开始就没有表露过他们的身份,马背上的骑手们挥舞马刀冲锋或是劈砍的时候,也没有像麻头他们那样喊叫,所以和马队交手到现在的麻头他们还不知道这些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骑兵在热兵器大量配装军队之前,一直是战场上的王者,面对骑兵那强悍的高速移动能力和冲击力,战场上的步兵很难对抗得了骑兵的冲击。热兵器的出现,尤其是机枪的出现改变了骑兵在战场上的主导地位,面对机枪密集的弹雨扫射,体积庞大的骑兵几乎毫无招架之力,即使马背上的骑手没有中弹,可只要他们胯下的马匹中弹倒下,骑兵就失去了他们为之依仗的移动能力和相对步兵而言强悍的冲击力。
麻头也希望自己手边能有一挺机枪,可他没有,他有的只是一支毛瑟步枪和一把刺刀,在手榴弹全都被扔出去之后,麻头他们就只剩下了步枪和刺刀。“啪”“啪”对面的马队中终于有骑手下马和麻头对射,随着对方越来越多人加入对射,麻头身边只剩下了3个人。
枪声响起,雪亮的马刀挥下,鲜血随着刀锋飙出,麻头和他手下的三名士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肩部被马刀削去一块皮肉的麻头仰面摔翻在土沟里,两眼不甘的目视着天空,碗口般大小的马蹄已经落下,麻头知道这是他最后一眼看这个熟悉的世界。
“杨桑,我对你这些手下的战斗力非常的失望,区区只有一个班的支那士兵就挡住了你手下120名骑兵的冲锋。太差了,这样的战斗力若是在我们帝**队里,恐怕连烧火做饭的辎重兵都比他们强。”已经解开脸上的布巾的荒木英雄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然后回头看向从后面策马上来的杨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