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毛站长不行,没有像你这样的定力,要是被他知道咱们还绑了徐贵要20根金条的事情,我想这个毛站长一定会扇自己的耳光。”一直在整治药材的穆连山也没有睡,唐城刚才和毛站长之间的交谈没能躲过穆连山的耳朵,知道唐城后续计划的穆连山直言不讳,在他看来,这个毛站长不管是谋略还是指挥的能力都不如唐城。
“穆先生,你可别给我再戴高帽子了,咱们好歹也是堂堂正正的**,现在却干起了土匪绑票的事情,要是被我的养父和前面两任连长知道此事,少不得要打断我的腿。”唐城可没有穆连山这样的厚脸皮,看着毛站长已经远去的背影,唐城长叹一声。毛站长虽说还有很多的不足,可人家却是真正为了那些伤兵在做事,自己绑了徐贵却是为了自己的退路着想,这两者之间根本没有可比性。
“你也别把自己看低了,知道你不是为了自己。”穆连山伸手轻拍着唐城的肩膀,当初唐城把自己硬抓进来的时候,穆连山还很是不忿,他总认为唐城这些人和其他的溃兵没什么两样。可随着相处的时间久了,穆连山对唐城他们的态度也慢慢的发生改变,和那些只会逃跑的溃兵们相比,唐城这些人是真的在打鬼子,南下溃退也不是唐城一个人的错误。
穆连山知道刘石头身上有钱,而且刘石头还私下里给他看到腰间夹带里的金条,穆连山从来就不是一个迂腐的人,如果唐城他们和其他溃兵一样身无分文,像唐城那么重的伤很可能早就死在平江县城里了。做一个不愁吃喝的溃兵还是做一个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溃兵划算,只要是个有脑子的都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再说唐城弄钱也是为了大家,而不是为了他自己一个人的享受。
毛站长是个说干就干的急性子,顺利得手的第二天便带着人去了长沙,唐城却把分给自己这边的那些烟土藏在了仓库里,在浏阳这里的烟土贩子忘记徐贵之前,他并不打算出手这些烟土。徐贵被人绑了票,这在浏阳黑市里可不算什么太重要的新闻,混江湖的人很少有能够善终的,尤其徐贵那样的性子更是容易得罪人。听说徐贵被人绑了票,更多的人是在暗地里幸灾乐祸而不是关注徐贵的下场。
徐家的人付出10根金条只换回徐贵的尸体,绑票的土匪甚至还放话要徐家再准备20根金条,否则还会绑徐家的男丁。烟土被人抢了,家里主事的徐贵也死了,徐家的人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随即出钱找了很多的人帮忙查询绑票之人,只可惜他们再怎么折腾也想不到这事是58军收容站里的伤兵做的。
有了钱自然是先弄吃食回来,在长沙顺利脱手烟土的毛站长返回浏阳时更像和暴发户,粮食、肉食、军装被服、药品,只要是他能想到的全都买了一些带回收容站,刘石头甚至看到帮忙卸车的士兵从卡车上搬下俩几箱步枪。“不可能所有的人都恢复如初,不过我想把已经恢复过来的家伙武装起来,听说浏阳南边有土匪出没,我准备带着他们出去剿匪练兵。”喜笑颜开的毛站长跟唐城说出了自己的盘算,看样子这货还真的准备当连长。“你我是军人,上阵杀敌本就是咱们的本份,这没什么好说的。不过你确定,你这个收容站的站长能带着一百多号人外出去找土匪的麻烦?你在收容站也没有副手,你走了,收容站怎么办?你们58军上层如果追问下来,我看你这个收容站站长的位置怕是也保不住了吧。”唐城没想调侃毛站长,但他说的却是事实,擅离职守是要军法从事的。
唐城的话让原本信心十足的毛站长泄了气,没想到自己站长的身份却是束缚手脚的所在。“姓毛的不算坏人,只不过像他这样的人如果领兵打仗,他手下的人可能会死的很快也死的很多。因为他根本没有做好上阵杀敌的准备,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凭着自己的喜好,真要是和日军对上,说不定他会第一个死的。”
唐城的话,刘石头很多时候都听不懂,不过他知道唐城绝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样的话,既然自家连长不看好这个姓毛的,刘石头也就没心思再和毛站长多说废话。天气一天一天热起来,刘石头现在就只盼着唐城的伤能快点好起来,老是待在这个收容站也不是正经事,一旦唐城的伤势大好,便是他们离开这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