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一切响动的东西都留在了后面,会反光的钢盔也被厚厚的抹了一层湿泥,就连唐城他们的脸上也抹上了恶臭的湿泥,看起来大家都像恶鬼一样。20多人被长长的排成了一条散兵线,这是唐城从谢波那里学过的,打冲锋是不能挤做一团,不然会被敌人的重火力一次性全灭。
“八嘎!”谭飞脚下的草窝响了一下,露出一个身上缠满了枝叶的人,缠满枝叶的钢盔下露出他那张日本式的惊奇而愤怒的脸,这个原本该警戒周围的日本兵正多子啊草窝里透着打盹,却被不知情的谭飞狠狠的踩了一脚,此刻正捂着裤裆,愤怒的看着踩了他的谭飞。
谭飞和那日本兵两人就这样互相瞪视的沉默时间足足有好几秒,然后那名日本兵想要张嘴喊叫的时候,被反应过来的谭飞一刺刀给扎穿了。不过垂死挣扎的日本兵在断气之前成功的扣动了扳机,为正在清理蚂蝗的同伴们报了信。
隐蔽前行的唐城谈也在同一时间警醒,纷纷举枪射击,呐喊着冲了上去。唐城最先扔出一颗手雷,嘴里嘶喊着“机枪,把机枪架起来。”充当机枪手的蛮牛扑倒在地,打开脚架,瞄准日军开了火。然后日军反击的火舌几乎同时的飞射过来,打在唐城的周围。无视了弹雨的唐城仍旧半跪在原地,镇定的对日军们射击,在准备换弹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扑到后退,那是岩龙兄弟俩在抓着他的脚往后拖,唐城刚被拖开,日军打来的机枪弹就打在他刚才的射击位置上。
“轰”“轰”“轰”从侧翼迂回的周超带着分配给他的四个掷弹手把手雷扔的像是不要钱一样的,终于用连续的爆炸成功压制了日军的火力。河溪边光着屁股的日军现在就像一群无头的苍蝇般,被周超他们投掷过来的手雷炸的到处拼命躲藏着。“顶上去,顶上去和他们贴近了打。”已经缓过劲的唐城挺着枪要冲上去。“哒哒哒哒哒哒”日军的机枪再次响了起来,轻机枪的扫射封锁住了唐城他们的攻击线路。
刚爬起来的一个溃兵被子弹击中倒下了,正好砸在岩虎的身上。吓得岩虎死死的拉住唐城,说啥也不让唐城冲锋。唐城咬着牙掰开岩虎的手,狠狠的一脚把岩虎踢进烂泥里,朝着那些原地趴着不动的溃兵们喊叫道,“都窝在这干什么?在等死吗?”
但顶着弹雨冲锋实在是需要勇气,刚站起的一个士兵就被子弹打得仰天摔倒,又一个溃兵在灌木中被打成蜂窝。端着狙击步枪的骰子一直在寻找日军机枪手的踪迹,这个狡猾的日军机枪手藏在了两棵断树的中间,骰子伸出步枪瞄着那个机枪手,心里暗求保佑。“啪”子弹准准的击中了那日军机枪手的脑袋,“当”子弹击穿了日军机枪手的钢盔,穿过了他的脑袋,在钢盔后面留下一个大洞呼啸而去。
河溪边残剩的日军没了机枪的掩护,就如同是没了利爪和牙齿的老虎,根本不用和剩下的日本兵进行什么拼刺或是近身肉搏,只侯三和谭飞手里的花机关一阵攒射,河溪边剩下的日本兵就统统去见了他们的天照大神。跟着唐城的侯三他们都知道,唐城从不在乎什么战场上是否公平,用最小的伤亡杀伤最多的日军,这就是唐城的战场法则。
“给所有日军的尸体补刀。”唐城抽出腰间的驳壳枪起身缓步前进,其他人全都手持一把上了刺刀的步枪,跟在唐城身后给那些已经死了的或是还没有死透的日本兵身上补刀。枪声停了,给所有日本兵的尸体补过刀之后,所有人都累的坐在地上。满身的泥水糊了一身,像一群雕塑般一动不动。
后续冲上阵地的军医和两个女兵都呆住了,河溪边蹲坐和躺着的都是一样的泥蛋,那里还分的清楚自己人和日军。三人只好一个个的仔细分辨了好一会,这才好不容易把自己人和日军分开来。“乖乖的,咱们至少宰了30多个小鬼子咧。”同样蹭了一声臭泥的军医甩着他那标志性的分头,清点着地上日军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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