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任凭刘体纯急得汗都出来了,声音都在发颤,李自成依旧是不为所动,镇定地站在那里,张望着怀庆城,刘体纯也没有放弃,继续进行劝解和提醒。
“而且,老大,根据咱们的探子来报,左良玉已经率领几千人马兵出阳城,进入怀庆府,正在飞速向咱们这边赶来。若无意外的话,最迟明天上午,一定能够赶到怀庆城。到时候,一旦与左良玉交手,被拖在这里,咱们可就危险了,想走都不一定能走的了。”
李自成终于有了一丝动容,放下了望远镜,看向刘体纯,接下来的话语让后者先是一喜,随即一愣,再次如坠冰客,暗道不好。
“嗯...既然这样,左良玉来这么快,那你就传我的命令下去,明天天亮之前,让高一功和党守素他们带人到这里,与咱们汇合一处,只攻怀庆城东门一处。”
听到这话,刘体纯当即会意,老大这根就没有撤退的意思啊,看似死磕怀庆城,实则是等待左良玉率领的昌平军,与其一战。
这一刻,刘体纯的内心更加着急了,犹如火烤一般。尤其是一想到己方的兵力,再与左良玉的昌平军相对比,几乎是伯仲之间。还有那怀庆城内的城防营,以及周围的官军,环伺左右,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
一念及此,刘体纯的劝说更加放得开,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老大和兄弟们送死。
“老大,咱们决不能与左良玉正面作战啊!如今之时,刚抽调出一千人,前往武陟县,协助徐先生他们渡黄河,将所有的银两运往对岸,咱们只剩下三千多人,与左良玉的昌平军兵力相差不多,周围还有其他官军虎视眈眈。如果硬拼下去,无异于飞蛾扑火,自寻......”
就在这时,刘体纯突然被人打断。
“老大,左良玉的昌平军距离紫陵村不到二十里。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左良玉今天下午就会到达怀庆城。”一名士兵急速跑来,边跑便气喘吁吁道。
“什么?来的这么快?怎么可能!”
李自成与刘体纯几乎是同时喊出,相继喊出这三句问话,一脸的惊容,难以相信。
然而,那名士兵已经来到了近前,一身的探子装扮,上气不接下气的他并未答话,而是继续刚才的话题。
“而且...而且...根据在济源附近的兄弟监视回来的消息,还有一支人马向怀庆城这边的方向赶来,大概有三四千人的样子。虽然是打着起义军的旗号,但他们的队形整齐,进退有度,更像是伪装之后的官军精锐之师。”
此话一出,不啻于平地一声惊雷,完全打乱了李自成的计划,李自成再也无法保持风轻云淡的镇定之色,眉头深锁起来。刘体纯更是被搅乱了心神,完全慌了。
“老大,咱们还是赶紧走吧,立即撤离,前往武陟县与徐先生他们会合,合兵一处,才是上上之选。如果继续留在这里,根本就不是左良玉的一合之众。”
看到刘体纯刘队长慌了神,那副着急的模样,那名士兵已经平复了呼吸,有条不紊的补充道:“老大,从济源来得那一支军队很不简单,他们的前锋探路的兵卒很是了得,只要咱们的人一靠近,不管隐藏的多么隐秘,都会被他们发现,并被活捉。”
“汪汪汪...!”
就在这时,李自成陷入沉思之际,眉头深锁,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犬吠,使得紧张而压抑的氛围出现一丝涟漪,打断了三人的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