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想来过去与徐潇潇是常往外跑的,甚至顺手的给小二抛了块银子:“给我们挑个好座儿。”
“好嘞,三位楼上请,可别怪小的不给您带雅间,小的瞧着几位面生想来不曾见过咱这的廊间小席,咱这江满楼到了晚间熟客们可不喜雅间,就为着在这廊上开上一席,坐着便能瞧见下面湖上画舫的姐儿唱曲儿呢。间或还有客观们见了喜欢的竞价呢,几位热闹。”
三人随二上了楼,穿过长廊,掀了帘子便是一阵微风袭面,原是这靠湖的一面长廊全都掀了窗去,一溜儿摆着精致的长几,倚栏望去,湖面几艘画舫中还起了水台,有着了薄纱的舞姬轻盈跳跃,波光粼粼的水面伴着悦耳的琴音倒是别有滋味。
此时长廊中的小几几乎都坐满了人,叫好声不时传来。徐潇潇皱皱眉,太吵了。阿青忙服侍她坐下,让小二挑着招牌菜往上送便是,实在担心小姐抬脚便走,自己实在饿的走不动了。
待徐潇潇坐下,阿青二人也自然的坐了下来,三人自小一同长大两个丫头早就习以为常,徐潇潇则是根本没有概念。
徐潇潇一手撑着脑袋往水台上望去,那舞姬一曲毕了,便见一极为富态的妇人在小丫头的搀扶下登上了水台,声音嘹亮道:“诸位,今儿个是点墨的好日子,哪位儿爷捧场的可千万别含着,好出价让姐儿们见见爷们儿的风姿才是”,妇人话音才落,周围与湖面画舫外的零星小船上便响起一片叫好声,便有一小丫头捧了罗上了水台,随着“呛!”的一声,此起彼落的叫价声便来了。
徐潇潇观望一番:呃,这女人倒是美得很,买回来伺候自己倒是妙极。便拍了阿青一下,使了个叫价的眼色,阿青张大了嘴:“小,小姐?真的要?”见徐潇潇点头又不死心的问了一遍,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只得站起来深吸一口气喊道:“1000两”。
众男人的声音中插进这样一声娇俏的女声倒是极为醒目,便一同朝阿青这望了过来,瞬间响起一阵哄笑。七零八落的调笑声让阿青红了脸,便叉了腰骂道:“怎的,女人不许叫价吗。”
水台上的妇人也笑了,高声道:“小娘子莫不是开玩笑,我这的姐儿可都是侍候男人的。”这下众人更是笑的东倒西仰,来送菜的小二忙道:“姑娘可别胡闹。”
徐潇潇被嘈杂的声音弄的烦躁不已,一拍桌子站起来看着水台上的妇人:“卖是不卖,哪那么多话。”
一片沉寂,好威风的小娘子。
“两千两。”一道浑厚的男声打断了沉寂,徐潇潇望过去,着了绯色锦衣的男人对着她举了举酒盏,嗤了一声:“五千两。”这下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这点墨虽是个雏儿,可比花魁却还是差了远的了。
绯衣男人似乎也愣了下,片刻才又举了举酒盏,这是隧了徐潇潇的意了。不多时便有小厮儿领了点墨上来,阿青抽出张银票打发了小厮儿,直到此时众人才相信这女人买女人的闹剧是真的,好在水台上又有女姬开始叫价,廊上才又回复了原先的热闹。
点墨颇为尴尬的立在一旁,被阿白游说了好半天才坐下,她没侍候过女人,只觉手足无措,怎么也想不通自己自小学艺,想过做妾,想过做外室,甚至想过终老青楼,就是没想过最后被个女人给买了。只是徐潇潇没心思理她,只一边随意喝着酒,一边听曲儿,心下不喜,这酒太难喝了,想自己太青峰的好酒了。
“下面瞧着唱曲儿好的说一声。”
“啊?”点墨这才晓得徐潇潇是在同自己说话,忙应了是。
“再让小二上酒。”
“啊,是。”点墨快哭了,这侍候女人可真累,要喂酒吗?要扑上去吗?真要哭了。
“啊是金枝姐姐,咱们仙台坊虽说金枝姐姐不是唱的最好的,却属她声音最为轻透。”徐潇潇顺着点墨的话向台下望去,见一雪肤女子抱着琵琶袅袅婷婷的上了水台,随手一拨起了个调“秋……”
“五千两!”
“噗…”一阵喷酒声,金枝也傻了,这一个字还没唱整齐呢。楼上众人也是瞠目,这谁家的小娘子啊这样花钱。总归不论众人作何想,金枝也是被买了下来。男人们摇了摇头还是回过神来看着水台上新的歌姬唱曲儿。
“七爷,又是那七小姐。她怎的跟着你来这了。”隔着几张小几的地儿正是陈七爷,小点瞧着徐潇潇这边一脸鄙夷。
“噢?七郎识得这小娘子?”坐着七爷对面的男子不禁好笑。
陈七爷摇了摇头,小点却已把这一路的事情倒豆子似的吐了出来,末了还加了一句:“不是被赶出李家了嘛,哪来那么多钱。怕是为了惹七爷注意。”
陈七爷与对面男子相视一笑,举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