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命!!!”众人随曹四郎单膝跪下郑重应下。
“四殿下,日落之前便得渡河,否则河水暴涨,怕是与我军不利!”叶必安双手拢在袖中,微微颤了颤。
众人听了均是面色疑惑的瞧着他,四皇子问道:“必安为何有此一说,这天色瞧着甚好,怎会有河水暴涨之事!”
叶必安垂下头,袖子掩了下面,干咳数声才说:“日落之后必定暴雨,若必安有一句妄言,便将我的命拿去罢!”
七皇子有些跳脚:“你可知若今夜无雨,我等提前渡河,待守至天明,众军士疲惫不堪,岂可再战!”
叶必安抬起头,语调低沉:“今夜怎会无语,不仅如此,我还能算到那山道泥泞,匪徒冒着暴雨折腾,必定无力相抗!”
四皇子与曹建轩对视一眼,终是拍板定下,末了还对叶必安笑了笑:“若是不下雨,必安可就要自戕于军前了!”
叶必安不惧,自戕?又不是没有过!自己征战沙场多年。岂会拿军士的性命做儿戏!
午时便要整军,叶必安也便与众人一道在帐中用膳。
曹建轩瞧着他无神的双眼不禁想到了昨日瞧见的病容,招了军医强制的给他诊了脉,听了军医所言却是忧心道:“你……真要随我们一同去?昨夜瞧你身子报样,若是再一淋雨吹风的,可别受不住了!”
说起这个七皇子狠狠的拍了叶必安一下:“就是!瞧你这小身板,除了射箭什么都不会吧!还是莫要拖了后腿!那身铁甲穿上都能把你给压垮了!”啧啧,去了拖后腿不如待着,省的祸害。而且听方才军医所言这人莫不是……
叶必安仍旧面无表情:“我不着甲,放心吧,拖累不了你!我自己的身子我最是清楚不过。”年轻时的陈克这样讨人嫌吗?又是一段缺失的记忆!自己这是天罚!又不是重疾在身!
“我呸,我一巴掌就能把你给拍下!”七皇子鄙夷不已,会拉个弓还真当自己是高手了,一近身立马干趴下了。曹建轩与四皇子在一旁也是认同不已。叶必安还算是虽瘦却还有一把力气,可脉象却是有几分枯朽之色,且毫无内力,令人看着都颇为心惊,若说四皇子还有几年好活,那这叶必安简直就是立死之相!
待用完晚膳回马车上整装,叶必安也是大松一口气,他不爱多话,是以最怕人唠叨个没完。这陈克简直是唠叨个没完,换了道袍,摸了摸身旁冯一留下的唐刀,刀很普通,比前世自己战场上的金阙可是差的太多了。
卸了刀鞘,烛光之下刀刃寒光熠熠,叶必安将手指在刀刃上划过,血液沾染上的刀刃分闪光诡异的光。
站在马车外的曹建轩透过掀起的车帘看着叶必安呆愣愣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若是这人真与四皇子之事不相干,倒也是个能交朋友的人。长叹一口气,活着,但愿他能的久一些吧!战场刀剑无眼,至少!活过今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