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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蚕食的药引之人没有任何消息？”

“没有。”沉玉低头摆弄着银环，长叹一口气，“能动用的力量都动用了，就差将整个垠云界挖地三尺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真能跟君鸾辰耗一百年。”

江烬雪这才明白，她之前是有点儿乐观了，本以为她能补足了君鸾辰的神魂，就算拖时间，也一定能耗死那个身有蚕食药引的人，如此看来……“如果之后还是找不到呢？”

“这就不是你能操心的了。”沉玉苦笑了一声，“就算你的神魂乃是大三千界异类，也不可能养着你陪君鸾辰耗着，你也耗不起。”

然而，话刚说完，沉玉的眉梢又挑起来了，“你不是说不甚在意他么？打听这么多是为什么？”

“好奇不行么？”江烬雪仍旧与沉玉保持着微妙的距离感，俯身探了探君鸾辰脖颈处的脉搏，见有薄汗，稍稍拽了拽被子。

沉玉还在叮叮当当摆弄着银环，这些天来，至多见他解开过五个，过不了多久又会纠结在一起。

“其实我也挺好奇的。”他漫不经心道，“你和君鸾辰这半年，到底怎么过的？”

江烬雪眉梢一挑，找虐是吧？找崩塌是吧？

“这半年……是挺不容易的，半年正逢夏天，我总算是见到了妖修与人修的不同之处？”

沉玉没听明白，“有何不同？”

“妖有发情期，人没有。”

哗啦，银环差点儿从沉玉手中脱出，可只那么一瞬，沉玉的脸色就变回来了，笑道：“懂的还真不少，不过，胡说八道也得看自己有没有见识，你把妖修当什么了？”

“你看，我说了你又不信，不说你又好奇，妖都是这么难缠么？”江烬雪煞有介事道，“只可惜君鸾辰身上也没什么印记，我也无以为证对不对？难道我跟你讨论一下他多粗多长的问题，你见过么？他真耍起流&氓来什么样……估计你也没见过，那你见过什么，不妨咱们对证点儿可信的？”

沉玉眉梢一抽，这肯定不是佛修，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你知不知道敢这么污蔑他的不管是男是女，已经连灰都找不到了？”

江烬雪一耸肩，“这我还真没见过，我说他不举他倒举给我看，说他流&氓他也未曾收敛，但我这还活得好好的？”

沉玉只静静看着她，那脸色几度变幻，信与不信只在一念间。

不信，就只当江烬雪是个佛修中的疯癫，疯言疯语的百无禁&忌，待君鸾辰醒来恐怕会忍无可忍，连救命之恩也顾不上，直接挥手拍成渣。

可若信呢？

君鸾辰……被夺舍了不成？

更何况，如果江烬雪所说是真的，君鸾辰在下界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对她无奈亲近了点儿，但她至始至终那口吻中……还是那么淡淡的嫌弃。

沉玉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笃定不了一个刚刚上来的人修所言是真是假，又或者说，他能分辨出江烬雪根本没说谎，但他实在相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