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后哪怕兰项云广发喜帖要给兰弈染成婚,云箬瑾也未曾出席。
恐怕唯一的破例,就是在云箬瑾即将离开兰赦界的时候,医了兰项云的伤。
云箬瑾闭关,江烬雪也去不了丹房,从大殿回到风来居,冷不丁的就在丹房门前看见了唐祈雯。
其实丹房的门结实又牢固,没有任何变形的迹象,唐祈雯就算扒在门缝上,也看不见里面的一切,可她就这么站着,仿佛能透过厚重的门,看到里面的云箬瑾。
如果在这呆了这么久,还看不出究竟的话,江烬雪就是个傻子。
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云箬瑾没有倾心于任何人,她如果道明了其中误会,不就是让唐祈雯亲自去刨云箬瑾的旧情么?
这一点,江烬雪是管得有点儿宽,但事实上,她是懒。
她懒得去向唐祈雯解释清楚,毕竟唐祈雯刁难她也不是一两天了,是她先入为主自找的误会,自己难受去吧。
这个夏天……竟就这样匆匆过去了,就仿佛真如修行中人所言,岁月飘渺,一望千年,可若再细想,这一年又发生了不少事。
去年夏天,她还在兰赦界,那整整一个夏季的酷暑……
“我都站了这么久了,你为什么都没看我一眼?”突然,一个极其幽怨的声音从侧前方传来。
江烬雪猛的回神,这才发现,就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白宴竟穿着一身劲练的黑衣,束起了长发,显得格外利落矫健。
他终于换下了他那一身白菜袍,看来……他已经成了君鸾辰的护卫?
“你怎么进来的?”
白宴喜滋滋的抖了抖腰间的令牌,那仿佛炫耀道:“开玩笑呢,我如今可是半壁妖界少主的贴身护卫,可以在这垠云界横着走,谁敢拦我?”
“嘁,你来干什么?”江烬雪嗤笑一声问道,这一时间的感觉有点儿微妙,她不愿再与君鸾辰有所瓜葛,可她与白宴又是朋友。
她多少知道君鸾辰堂堂少主为什么选了棵白菜做护卫,可她又不能与白宴彻底义绝。
“我替少主送点儿东西来给你。”白宴笑吟吟的从怀里乾坤袋中掏出个银色的小包袱,“少主说,你如今神魂受损,恐无自保之力……”
“你回去吧,我说了不要来找我,你更不该替他送东西给我,就说根本找不到我,我和他之间的事你别搀和,行么?”江烬雪无奈烦躁道,“如果你们偏要这么自作主张,大不了我离开玉鼎宗,躲了清净还不行么?”
白宴尴尬的瘪了瘪嘴,为难道:“这不是……这是少主说他曾经答应给你的,少主手中法宝奇多,说如今无法让你一一挑选,就命我先送来这件紫烟棠锦。说你神魂受损,没有自保之力,有了这件法宝在身,最起码护你别伤着。”
最锥心的痛,其实不是欺骗,而是在她看来两人已经不可能再有任何瓜葛的时候,他千方百计还想要护着她,护着她……别伤着。
那就显得他是痴情到底了,反而是她薄情寡义,因为他对她的好,对她的维护从来都是实实在在的,她却不肯委屈自己与百女共侍一夫。
最令人感到痛心的不是斩灭情缘,而是事到如今,他依然惦记着她,等着她,等她终有一天推翻自己心中看似坚不可摧的坚持?
这特么得多无耻才能做出这种事来?!他就笃定了她江烬雪就这么没出息,总有一天会因为他的好,甘愿放弃自己一世一双人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