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事关他能不能活下去……
江烬雪漫无目的在山林间走着,抬头看看明晃晃的圆月,伴着飞檐斗拱的一角……好吧,她已经漫无目的走到秘药峰了,而秘药峰的弟子似乎都认得她,见了她从来不拦,连招呼都不打,她在秘药峰甚至比在剑鼎峰还自由。
吱嘎一声轻响,江烬雪自顾自推开了大殿的门,里面仍旧黑洞洞的,大殿尽头的油灯素来只是摆设。
殷旧溟听到声音抬了抬头,淡淡道:“稀客。”
江烬雪一耸肩,她这还是第一次主动来找殷旧溟,虽然这一次也不是特地前来的。
“跟你做个交易行不行?”
“说。”
江烬雪手肘撑在桌案上,探身问道:“那蚕食宿主与你有什么利害关系么?”
殷旧溟瞥了她一眼,“没有。”
“那你告诉我那人到底在哪里?”
殷旧溟头也没抬,“条件?”
“反正我也找不到,那我要不就通知君鸾辰自己来找,或者他亲自问你要人?”
殷旧溟摆弄着瓷瓶的手一停,抬起头来,面色阴沉,“你这不是条件,是威胁。”
江烬雪双手一摊,“那就证明你还是挺怕他的。”
“未必就怕了他,只是不想凭白惹麻烦罢了。”
江烬雪眨着眼,“怕麻烦也是怕啊。”
“如果你此来只是为了替他威胁我,那我就只能送客了。”殷旧溟慢条斯理道,“无非一些如狼似虎的蛮横妖修,我怎么可能落入他们手中?你要他们来将玉鼎宗翻个底朝天也随意,这些年来,断月宫将这整个垠云界都快挖地三尺,这玉鼎宗,他们又不是没搜过,断月宫宫主沉玉身为这垠云界阵法高手,也一样没找到。”
江烬雪眨了眨眼,“你还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殷旧溟慢条斯理瞥了她一眼,“玉鼎宗又不是我的门派,我想走就走了,垠云界没人能找得到我,你奈我何啊?”
江烬雪跟殷旧溟聊天是带着十二分的脑子的,突然问了句,“那如此说来,你不愿让半壁妖界找到那蚕食宿主,却引了我找,就是希望我亲自找到了?”
殷旧溟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既然已有如此聪慧的心智,又何必在我面前装糊涂?”
“是你在故弄玄虚。”江烬雪反驳道,“你明知道我在找蚕食宿主,却只是丢了个诱饵,又咬死不说,我这不专程来了等你开条件么?”
殷旧溟似有些怀疑,“你有这等觉悟?”
“我现在有也来得及。”
殷旧溟冰冷的表情终于有所松动,却问道:“那我问你,他既然负心,你也恨他入骨,为何却急于替他找到蚕食宿主?”
江烬雪眨着眼睛,一摊手,“我为什么要替他找蚕食宿主?我现在神魂受损,养魂丹找不到,这垠云界能够补养神魂的东西恐怕早就被他搜刮了个遍。单纯养魂丹根本抵挡不了蚕食,你说了,那蚕食宿主身边有奇宝,我惦记那法宝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