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一比又不损失什么,其实我一直也不明白,就算你们找不到蚕食宿主,难道就不怀疑他么?他虽然也受了重伤,修为境界似也掉了,但他似乎根本就不怕你。百年养了个蚕食宿主,失败了就能一走了之,若说没留下什么证据,倒更像是不怕你追究到底。他是傻得无所畏惧,还是另有倚仗?”
家族纠葛成功转移了君鸾辰的注意力,醋意终于没了,“他与我同父异母,母亲曾是妖王正妃,若非莫名多了我,血脉又异于同族,少主之位理应是他的。父王陨落之前要我立誓,无论如何,都不能杀他。”
“现在是他要杀你。”
“也不能。”
江烬雪抬了抬眉,果然,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她本以为君鸾辰是胜券在握有能力,没把君逸炀放在眼里,可如今看来……是没法放在眼里?
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能让君逸炀无计可施,却不能斩草除根?
那君逸炀几千年不干别的了,可以一次一次的试,想尽办法谋害,反正不会惹来杀身之祸?
“那你母亲呢?”
“不知道,我没见过她,也没人提起。”
原来是生母不详,她还以为君鸾辰是名正言顺的妖王和王妃之后呢。
君鸾辰的家事她确实了解得太少,当然,她曾以为君鸾辰无非是个大世家的公子,家中的情况与她差不太多,无非三姑六婆大堆亲戚,但是牵扯了王权……或许更加残酷。
不过,好在君鸾辰也算名正言顺的那一个,不是谋逆的那一个。
而就在这时,云箬瑾的房门终于打开了,丹霞宗的宗主芩靖坤已经在屋里呆了好几天,下了禁制不允许任何人进出,连声音都没传出来过。
江烬雪猛的一起身,又被君鸾辰拽住了,眼见着芩靖坤回身关好门,来向君鸾辰禀报,是他必须要做的事。
“丹霞宗芩靖坤,见过少主,见过少主妃。”
是啊,她不该打算迎上去,她现在,是君鸾辰的少主妃。
“我师父如何?”不管是不是少主妃,云箬瑾都是她的师父。
芩靖坤是个看着持稳谦和的男子,眉目淡然却不似云箬瑾那般远泊,更像是种岁月千帆过尽的释然,整个人修半界,敢公然为半壁妖界所用的,如今也只有丹霞宗。
“少主妃不必担忧,既是少主倾尽全力要保,令师已无大碍,再休养些时日便可痊愈。若少主妃不放心,我也可留在此处,或将人带回宗门,不会半途而废。”
芩靖坤做人很有一套,他显然知道,江烬雪身为君鸾辰的少主妃,必定不会在玉鼎宗久留,而既然是少主妃的师父,那无论如何保其周全,都是应该的。
而君鸾辰招他来之后,为了给云箬瑾疗伤,法宝灵药,只要云箬瑾能用得着的,他能给的都给了。
可江烬雪却听出了点儿不太寻常的意思,皱了眉问道:“那芩宗主这话,我师父的伤休养些时日便可痊愈,但又为何说起半途而废?”
芩靖坤微微一愣,君鸾辰笑着摇了摇头,“她心中但凡惦念的人,便是如此敏&感谨慎,只言片语就泄了底,芩宗主,以后说话要当心了。”
芩靖坤低了低头,见君鸾辰也没有怪罪的意思,直言道:“芩某汗颜,令师再三交代芩某不可将实情告知少主妃,但少主妃对令师如此上心,芩某有负令师所望,只能直言,令师此前就有伤在身,魂伤六成,终是需要倾力补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