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的修为,就算没有人攻击,屏障也坚持不了多久。
奉职的长老们各各被灰衣人围攻得颇显狼狈,纷纷站在了江烬雪身后,到了这个时候,竟然就没有人再说话了。
“改风向!”江烬雪喊了一声,所有人都动了,虽然这是最被动的办法,但能守多长时间……人,很难真正战胜万物自然。
而就在这时,殷旧溟停在半空中,身形一闪,与江烬雪只有几步之遥。
梵迦一闪身护在了江烬雪身前,看着那张从宽阔罩帽下显露出的脸,也一阵愕然,“你……到底是什么人?!”
殷旧溟没理会他,只淡淡看向江烬雪,忽然一笑,苍白的脸颊犹如薄冰,“你如今气运已逆天,我……送你个机缘。”
江烬雪面容冰冷,“殷旧溟,我以为我们不会是敌人。”
“我也希望不是。”殷旧溟的目光幽然恍惚,“但宿命难为,你的……我的……我能给你的……”
“我要的不是你给我什么,我要的是君鸾辰安然无恙!!”江烬雪咬着牙愤然道。
“但是……你真的一点儿都不恨他么?”殷旧溟说着,忽然莫名笑得阴冷,“别说什么澄清误会便能破镜重圆,破镜终该有裂痕,有些恨……也是该扎根在心里,与神魂相融的。”
江烬雪微微皱眉,莫名觉得心境中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那似乎好像是不知什么时候存在里面无端的怨念,甚至……不太像是属于她的。
如果说她现在与君鸾辰是澄清了误会,但曾经在某个时刻,她到底有没有怨恨过君鸾辰,人非圣贤,偶有怨念却不至于耿耿于怀,怨过了也就忘了,人不都是如此么?
可那心境中……
殷旧溟似乎笑得很愉悦,但衬着苍白的脸,又显得鬼气森森,忽然缓缓出声,犹如咒语一般,“恩恩怨怨总有泾渭分明,恩是恩,怨是怨,岂能如过眼云烟?当怨得报,恩已偿,缘分才能终了……”
“住口!”江烬雪看了看脚下众人逆风之势,“你我之间斩不断的恩怨,不要牵连任何人,我江烬雪愿意偿还这份恩怨,你放过他,我求你一次,不惜任何代价。”
“我没说让你偿还恩怨,也没要你付出代价。”殷旧溟似乎被逗笑了,“我说了,送你个机缘而已。”
“我……”
话刚开口,只见殷旧溟毫无预兆的突然挥手,一道劲风就把挡在旁边的梵迦推了出去,虽下手并不重,也抓了一线机会,眨眼闪身到了江烬雪身旁,冷不丁摘走了她腰间的凤鸾轻羽。
“这东西我先替你保存。”殷旧溟一手捞住向下坠的江烬雪,凌空以利气割破了手指,刚要在江烬雪额头上画符,就被她一掌险些拍断了手臂。
“放开我。”
“放开你就掉下去了。”殷旧溟笑着,挥手又弹飞了数道孔雀翎,指尖的血在半空滴滴洒落,“别浪费了,我又不害你。”
“但你敢害君鸾辰……”
殷旧溟忽然贴了她的耳边,“害不害他皆由你,我送你去见他,他能不能走出九幽崖,全凭你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