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还好吗?”李荫培终于想起来张六吉的家庭情况来了,和他一样,一样是小户人家出身,读了几年私塾可却没个好出路,最终不得不投笔从戎。走上了另外一条路。
听问到家庭,少校本已明亮的目光眨巴了一下,正要弹烟灰的手也是一滞之后才把烟灰弹了出去,他有些发干的笑:“报告师长,家里都好,地给我大哥在种,几个孩子都上学了。”
感觉到自己问的东西真不该问,李荫培忙掐灭了话头,他道:“家里好就好。……这么晚了,还是睡吧。”
对于明天拂晓发动的进攻来说,现在这个时候确实是晚了,张六吉少校听闻师长这么说,郑重的敬礼之后便出去了。而李荫培这天晚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好不容易眯了一会,最后还是让勤务兵给叫醒了——攻击的时间马上就到。李荫培机械式的起床,洗漱的时候被热水烫了一下才稍微有些清醒,当他赶到指挥部会议室的时候,各部的主官都已经在那了。
“时间很宝贵,我就不多说了,诸位,我预祝大家马到成功!”李荫培说道,说罢就将副官递上的半碗酒一仰而光。
军官们喝完壮行酒便鱼贯出了指挥部,回到各自的部队座驾上,可时间没到,车辆都未启动。可此时车辆已经排好了突击阵势:最前面的不是狼式战车,而是1师舟桥营的六辆推土机,他们巨大的推土铲可以把那些三四米宽的反战车壕推平。虽然对于狼式和豺式战车来说,只要反战车壕不是连续多道,它们依靠速度是能冲过去的,倒是摩步营的四驱卡车和自行炮营的履带炮车,不但越不过反战车壕,就连普通两米一十公分堑壕,跨过去都很困难。
推土机除了要给自行火炮和卡车从壕沟和泥泞中开出一道通路,他还有一个艰巨的任务就是破开德军堑壕前的那几百米宽的雷场,虽然这种步兵地雷对战车难以有致命威胁,可万一炸坏了履带板,那也是一个麻烦,所以这一次推土机反倒成了突击的关键车辆。
驾驶员打开战车舱盖静静等待,车长身子则半露出炮塔,不断的看着表,而那些搭在战车上的摩步营步兵,他们很是安定的端着枪,坐在战车上闭目养神。发动机没有发动,灌木林里的一切都是静悄悄的,李荫培此时看见东边的天色越来越亮,林间特有的雾也越来越浓,远处只觉得都是朦朦胧胧的。
“真是个好天啊。”他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