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鲁登道夫如有实质的目光从洛林霍芬男爵和韦策尔的脸上扫过。在制定巴黎攻势时,他们一个保证中国人的装甲部队无法突破前线的钢铁堡垒,另外一个则相信中国人会向北攻击梅兹或向东攻击阿尔萨斯。两个人的判断使得鲁登道夫放弃了对凡尔登的警惕,毕竟在平时即使中国人占领了这里,这个突出部也会德军削平。
可现在则不同了,法国人虽然被围歼了不少部队。但巴黎东侧还有七十多万法军,他们加上中国远征军共有一百一十万人,多于巴黎以东的一百万德军。最致命的是,中国人已经打开了缺口。真要是被中国人领着法国人在洛林高原上闹天翻地覆,缺少后劲的德军将难以为继。
更何况英国远征军远比法国陆军耐打,要想将这五十万人赶下大海不说短时间内绝对做不到,即使做到,要想歼灭对装甲突击已有提防的英军也要损失不少精锐兵力。以一对多的情况下,各个击破是最佳选择,可这边刚把法国人打下去了,那边中国人又起来了。这真是以寡敌众的悲哀。
“马上命令鲁普雷希特王储殿下派出不少于六个集团军的兵力前往凡尔登支援,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夺回并固守凡尔登要塞;梅兹的第六集团军也要抽调出一切可抽调的兵力支援凡尔登。”鲁登道夫命令道。“西线对英国人进攻准备不要中断,只要凡尔登要塞得到巩固,进攻将马上开始。”
“是,将军!”韦策尔中校敬礼道。鲁登道夫终于做出了决策,抽调了本该集结于西线的精锐部队前往凡尔登支援,他的计划是派出重兵趁中国人立足未稳之际夺回凡尔登,而后再开始进攻西线。虽然将准备往西去的部队突然调往东面会出现无法忍受的混乱,可这是解决当前困难的唯一办法。
德军最高统帅部的决断不可谓不快,但以目前战场的局势。哪怕是离凡尔登只有七十公里的梅兹守军要想增援也得得到晚上——德军机群全被抽调至巴黎,掌握绝对制空权的中国空军完全可以将那些增援的火车或者汽车扫个千疮百孔。飞机的威胁只是其中之一,巴勒迪克被突破后。圣米耶勒又被提前进攻的装甲2师拿下,从这里潮水般冲向凡尔登的中国远征军只要占领扼守凡尔登东侧马斯丘陵的马纳勒、埃镇,那么给第六集团军的一个月的时间也未必能突破中国人的防线。
以钢铁抗拒钢铁,以强硬对付强硬,这是奉行军国主义、靠着铁和血建立国家普鲁士人最本质的特征。可正是这种以硬碰硬的思路,使得其在近代向现代转型过程中凄惨无比。这种根植于普鲁士文化的思维,使得其犹如硬壳鸡蛋一般,一旦凿穿就无从抵抗。
装甲二营营长宋得胜不懂得德国人的特质,夕阳下他正带领着他残存的装甲营快速赶往凡尔登。发生在两个小时前的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中。二营损失了三分之二以上的车辆,但最终。在后续战车的掩护下,冲到德军工事近处的战车和摩步营士兵将那些反战车炮工事一一削平。每一处水泥工事里都是黑烟滚滚。
为了能在天黑前抵达并攻占凡尔登,他已经顾不上那些陷在反战车壕里正一辆接一辆拖出的战车,也说不上休息,只马不停蹄的往凡尔登运动。
装甲师跑的比德军溃兵还快,没人理会那些站在路边高举着双手或者步枪的德国降兵,战车和摩步营的卡车对他们不屑一顾,只有当他们这些人堵塞了道路,士兵们才会用机枪将他们驱散。俘虏你们?哼,老子没空!
带着这样的心思,装甲1师很快就将这些人甩在身后,而在行进几公里后,道路上再也看不到溃兵,有的只是驻守道路、却闻风而逃的零星德国守军,以及那些巴望着车队却怎么也认不出龙旗和复兴军军旗的法国农民。
师长李荫培毫不在乎德国人知道自己来,他就是要知道德国人自己来了,是以行驶在最前面的一辆猛士四驱越野车扛着一个大喇叭,随军的法国观察员嘶声力竭的对着话筒喊话:“亲爱的公民们,来自伟大东方的中国军队打败了残暴的德国人,你们已经自由了凤临之妖王滚下榻!亲爱公民们,来自伟大东方的中国军队打败了残暴的德国人,你们已经自由了!欢呼吧,亲爱的同胞们!!”
大喇叭一路向北,声音过处道路两边只要有房子的地方,都会有不少人出来观望,当确认是来的真是一支东方军队时,姑娘们和孩子们很快出来献花献吻;在一些法国年轻人要拦住那辆大广播车时,浪漫的法国人又高声叫道:“同胞们,我们不能在这里停留!我们…我们马上要去进攻德国,我们要把战火引到莱茵河!同胞们、姑娘们,欢呼吧!胜利永远属于法兰西!!”
装甲1师的士兵搞不懂法国人在喊什么,但看到那些欢呼雀跃的法国人,特别是那些激动万分的法国姑娘时,眼睛顿时直了。平常关在军营只能看到日本慰安妇,大洋马早就想骑却因为有军纪,加上军营戒备森严,没多少机会一亲芳泽。此是忽然见到这么多法国姑娘,还排着队等着你挑,呼哨声调笑声连绵不断,一些军需品也毫不吝惜的扔了下去,根本就不知道这些扔下去的牛肉罐头能换多少个姑娘。
坐在猛士指挥车上的李荫培听到后面一片混乱,顿时知道是装甲师的人闹的,新来的摩步旅全是菜鸟,他们有些人看到金发碧眼的洋毛子还有些怕。
“这群兔崽子,真是暴殄天物!”李荫培骂道,但笑容中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真不知道他是可惜那些罐头,还是可惜那些姑娘。
“没什么好可惜的,倒是士兵和法国女子的婚姻问题要马上抓起来啊。”师政委徐秀从和他坐在一辆车上,看到那些法国姑娘,忽然想起了公务。“我朝啊,禁止娶妾的法案只针对国人,不针对外国人,可洋人都是一夫一妻的,真要出岔子了,那可就……”
“怕什么,法国人虽然只有一个老婆,可他们有无数情人。”李荫培来法国日久,倒也明白法国的情况。“我看还不如我们呢,女子成了妾室,最少有名有份,生的孩子也有户口,哪像法国那些私生子一样,只能躲着藏着。”
李荫培说着眼睛就转向前面那个不停喊喇叭的法国随军观察员,此时法国人不但歇着,还趁着上坡换挡之际,把一个法国姑娘拉上了车。“你看,要是咱们今天不打仗,这良家闺女又要被那王八羔子给糟蹋了,到时候生出的孩子喊谁做爹啊?做法国人的情人我看还真不如做中国人的妾……”
李荫培话还没说完,空中一声凄厉的呼啸响起,正开着车的副官立即叫道:“炮击,隐蔽!”说罢就把车转向了路边,打算驶离道路。
‘轰……’一颗炮弹砸在最前面,而一会又是一颗炮弹砸在侧后。这是标准的炮兵夹叉法试射,两发炮弹过后,接下来调整诸元的敌军炮兵就要集火射击了。
“娘的!前面侦查营干什么吃的!”李荫培丝毫没有慌张。此时车队已经驶离了道路,战车加速并排出战斗队形,摩步旅的士兵则尾随这这些铁家伙,准备协同作战。
“师长,怕是到地方了!”副官看了看驾驶座上的里程表说道,“走了四十公里,应该是到凡尔登外围了。”
“是这样!”李荫培怒气稍息,同时听到前方枪炮上大作,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可是见识过炮兵那种同时弹着战术的,行进中的装甲师真要被德国集结无数大炮来这么一次,他就要哭爹喊娘了。
“那个法国观察员呢?把他找过来了。”副官把车开到了丘陵背面,下了车的李荫培打开凡尔赛外围地图,准备指挥进攻。不想他要法国人前来参谋时,去找人的人却道:“报告师长,那个法国人死了。”
“啊。怎么死的?”李荫培大为吃惊,他记得打在前面就一发炮弹。
“那法国人不知道怎么把钢盔摘了,弹片飞过来就把他打死了。”勤务兵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