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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柏说：“我鬼圣殿弟子堂堂正正，岂是欺凌弱小之辈？”

安闲不以为意，谁也不愿意被别人说自家不好，她换了一种推测，说：“就算大家正人君子，无人害我。但我一个孤女，也不会有人提携我。”

文柏沉着脸，严肃地说：“我鬼圣殿弟子晋升全凭本事，老夫岂是以权谋私之人？”

安闲嗤笑。“爷爷您当然正直无私，可是，据我所知，宗门老祖宗们封存的鬼傀鬼仆，只有殿主和长老们知道确切地址。”

文柏不说话了。

鬼圣殿衰败了，那是指如今鬼圣殿的弟子们普遍修为不高，但鬼圣殿的底子还在那里。鬼物没有寿限，只要有足够的阴灵力，他们能活到永久。

鬼圣殿传承悠久，自然封印库存着一些厉害鬼物。这是鬼圣殿的秘密。文柏惊疑不定，此女是如何知道的？

“此乃宗门机密，任何人不得刺探！即便你真是我的孙女，我也不会明说。”文柏义正言辞。

“爷爷，你糊涂呢？这些宝贝，你不给我这个孙女，难道便宜外人去？”安闲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难道你不想雾华有所依靠吗？爷爷，你活不了几年了。你死之后，雾华弟弟怎么办？”

文柏沉默了。他强逼着雾华成为了驭鬼修仙者，可是，雾华和他老爹一样，潜意识地对鬼就先畏惧三份。为了让雾华适应小白，他操碎了心，依旧只能勉强让雾华接受小白而已，换了其他鬼，雾华依旧怕得要死。

文柏还知道，即便是小白，雾华也从来不让小白靠近他五步之内。雾华一般都是把小白放出了，然后自己躲得远远地操控，绝不会和小白并肩作战。

这样的雾华，就算有了《九转黄泉》，也无法培养鬼仆。

安闲摆弄着玉简，静等文柏。做鬼的时候，她在雾华身边呆了百年之久。雾华那时候高处不胜寒，寂寞的时候，喝了点小酒，就会拉着安闲絮絮叨叨说往事。这是大部分老人都有的通病，喜欢追忆往昔。

雾华经常提起他爷爷去世后，他的种种艰难。他的外祖父一家把他母亲的郁郁而终都怪罪在他父亲身上，连带的，把雾华也恨上了。

一边是孤儿弱子，一边是外祖父一大家子，鬼圣殿其他人的选择显而易见。

文柏死后，这原本应该成为雾华最后依靠的外祖父一家，对雾华种种逼迫，几乎把雾华弄得被鬼圣殿除名，多少次生死一线。

安闲就不信雾华外祖父一家对雾华的态度，文柏会没有半点察觉。她猜测：说不定这两家早已水深火热，只不过彼此势均力敌，互相顾忌，才没有彻底爆发。

文柏默然不语，安闲便知道自己多半猜对了。

安闲顿了顿，又说道：“爷爷，我好歹是灵髓境修仙者，就算以后修为寸步不长，在鬼圣殿里也有一席之地。就算我不想管雾华，可他是我的弟弟，他若被人欺负了，我这脸也没地方搁是不是？爷爷，我可以对天发誓，今生今世，把雾华当亲弟弟，照顾他，保护他，不许任何人欺负了他！”

就算没有与文柏的交易，这些事，安闲也会做。重生前，雾华怎么照顾她，她现在就要怎么照顾雾华。当然，她不会让雾华再和玉缺发生任何关联了。雾华这样的雄主，不需要给别人当马仔。

文柏说：“我不相信誓言。”

安闲心说，那是你没见过天道亲自见证的誓言。她说：“爷爷，你不如先把我认下。过些年，你若是觉得我不好了，你随时可以站出来揭穿我呀。谎言就是谎言，只要一验血，我便无所遁形。主动权，永远掌握在老爷子您手里，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