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信不过高元帅么?临行之前,圣上有言,军中大事,让殿下多向元帅讨教。后来坚守西凉府,殿下也将一干军务,交由元帅搭理。
你如此生疑,到底是何居心?”。
“你----”,那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不是我等对高元帅之令生疑,而是太子殿下养伤日久,我等久未探望伤情。此次又北上勤王,路途多舛。若殿下伤势过重,勤王之事,就要多加考虑了。”,另一将领帮着解释道。
“哼!你---”,
“好了!”眼看又要起了争执,坐在下首第一位的高逸出声道。随即朝着空着的元帅之位拜了拜,才接着道:“自北夷围城以来,凉州便于外界断了往来。如今有圣上信使亲至,这身份,值得商榷。”。
一句话,就让信使的身份生疑。
众人低着脑袋,也都觉得这话颇有道理。因为凉州被围后,匹马便不得入城。派出去报信的探子,也都石沉大海一般,了无音讯。即使有信鸽可以飞鸽传书,也很快因蒙军的警惕,而遭到疯狂猎杀。
致使凉州城,宛如一座孤岛。
如今突然有信使闯过层层封锁,直抵凉州城。一般人,都会觉得蹊跷。
只是所传的圣旨,确实是圣上的笔迹。上面的印章,也一应俱全。若是作假,可能性不大。
正是这个原因,才使得诸位将领对其的怀疑降到了最低。
“可若京都真有倾覆之危,我等岂不误了大事。”,有将领担心道。
“若真带兵北上勤王,那凉州必落于北夷之手。我们不仅难以北上,还可能全军覆没。”,高逸说着,就将凉州落于蒙军之手后的可能性,说了出来。
到底北上勤王,中间还隔着好长一段距离。说不得被北夷赶上,被迫交战。也是对于夏军的实力,他心下是不看好的。所以一直以来,才想用守城战迫使蒙军撤退。
高逸身为大军的副帅,分量是非常重的。因而他的话,没人再多加反驳。
于是北上勤王之事,算是就此搁浅。
但到了夜里,中军营帐。
太子李承祯睡在床榻上,辗转难眠。自从被高逸以养伤之名留在账内后,他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哪里都去不得。这样的日子,对他来说,真是一种折磨。
因而试了好些办法,试图逃出帅帐。但高逸做得太绝!不仅将他身边的人都撤换了。还在营帐周围,设了重兵把守。使得他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这样过着,他整个人也颓废了不少。
恰是这时,一道异常微小的动静从营帐外传来。李承祯被关了这些日子,耳朵却好使了不少。因而马上心下一凝,将整颗心都提在了嗓子眼上。
“莫非高贼要杀我灭口?”,李承祯暗自想着,又觉得不可能。因为高逸若要杀自己,根本没必要这么麻烦。并且高逸对父皇还算忠心,并没有自立之心。至于投敌,也可能性不大。
毕竟高家的一家老小,可都在中兴府待着。一旦投敌,那高逸的一家老小,是性命不保了。以高逸孝子的美名,这是万万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