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娘,娘跟你一起去你九叔公家看看,腊梅,你和大郎媳妇儿一起照顾好爹和娘。”赵氏果断的道。
“不,不用了,我要亲自去,老九可能真的出事了,我好久都没梦到他了,昨天晚上梦他梦了一夜,全是小时候的事情,老九啊,是给我托梦了。”李老掌柜的说着,便哽咽了起来。
赵氏跟对门的怀德媳妇借了驴车,然后拉着李老掌柜和吴氏,直奔李家九房。
不一会儿,到了李家九房那边,远远的,就看到李家九房的门口挂起了白灯笼。
贞娘一看到这白灯笼,不由的紧紧的闭了闭眼睛,不用说了,九叔公定然走了。
“老魏啊,你九爷怎么了?”一下车,李老掌柜就接着门房老魏头的头,哽咽着问。
“八爷,八爷啊。九爷没了,没了啊。”老魏头不停的点着头。涕泪纵横。
“怎么好好的,人就没了呢?”李老掌柜的弓着背。同样涕泪纵横的道。
“老天爷没眼呗,船都到了深渡了,就翻,跟着一起出门的李四也一起没了,王六保得一条命,才把两人的尸体运回来。”那老魏头声音颤抖的道,随后却冲着李老掌柜的道:“八爷,您节哀,快进去吧。劝劝九夫人,要保重身体啊。”那老魏头蹲在地上,哭的唏里哗啦。
“唉,唉,我去劝,我去劝。”李老掌柜忙不叠的道。
随后贞娘一行人便进了屋,远远的就听前厅里哭声一片。
就在这时,李正言才带着李正身回家了。贞娘的大哥李正良也跟着一起来了。
那李正身一进门,就扑到厅上的棺材前:“爷爷。爷爷,我已经改了,我不修道,不炼丹。我现在跟正良堂哥创下了一点基业了,孙儿还准备在你六十五岁寿辰时,给你拾捣一件好玩意儿呢。你怎么就走了……孙儿不孝啊。”
从正身堂哥话音里,贞娘感受到了子欲养而亲不在的遗憾。
“你这臭小子。你这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啊?”金氏趴在李正身身边。边哭嚎着边用劲的捶打着他。
金氏便是贞娘的九叔婆。
一边李正良的母亲黄氏也抹着泪儿。正言也在一边红着眼眶。
唯有李景东坐在轮椅上,一脸仍是冰冷的。
不过贞娘站的地方正好看到他握着轮子的右手,上面青筋直爆,整个指节因用力的扣着轮子,手指关节全都发白了。
这一刻,贞娘明白,景东堂叔的悲伤比任何人都重,而且还压抑着,让人看着更难受,贞娘这时的心也是酸楚的。
只觉得生命真是无常。
一边赵氏和吴氏连忙劝着众人,可这种时候,不劝还好,一劝则哭的更凶。
贞娘看着自家爷爷那悲伤不能自抑的样子,担心着他的身体,怕爷爷抗不住,毕竟爷爷岁数这么大了,身体还一直不好,这太过悲伤,万一……
贞娘不敢继续想,只得跟吴氏一起劝慰着,好一会儿,李老掌柜的才缓过劲来。
可这时,贞娘突然想起了七祖母,她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族谱上记载的七祖母病发也许不是因为松瘟,而是因为九叔公的事情。
想到这时,贞娘连忙问一边的黄氏:“景东婶娘,七祖母那边可通知了?”
“瞧我,都忙糊涂,这还没呢,我这就派人去通知。”黄氏拍了拍额头。
棺材是夜里才运到了,此时天才不过刚蒙蒙亮,若不是要急着找大儿子正身的话,便是八房这边也没这么快通知到。
“婶娘,七祖母岁数大了,这通知的时候还是要注意一点,不要太突然,我怕她一时受不了刺激。万一……”接下来多余的话贞娘自不必说了,想来景东婶娘会明白。
“可不吗?都是七十多的人了,我让正言去通知你景全伯娘,你七祖母那里,先瞒着一点。”黄氏点头道。说着,便唤了正言去通知嫡宗的孙氏。
又叮嘱贞娘要好好照顾李老掌柜这才自顾自忙活去了。
贞娘略略的松了口气,她其实知道,这种事最终肯定不能瞒着七祖母,只希望中间能有个缓冲,不至于太突然罢了,打击太大。
随后赵氏和李大郎留下来帮忙,贞娘同吴氏扶着李老掌柜的回家了,毕竟老掌柜年纪更大,身子骨又实在不好,也怕他出事。
而贞娘回到家后,想着七祖母那边,还是有些不安心,便又去了墨坊那边。
“二婶娘,七祖母还好吧?”贞娘问道。
“还成,你九叔公的事情,没敢让你七祖母知道,不过,你七祖母似乎有一点预感,这一大早的就在问你九叔公到没到?”大黄氏叹着气道。(因嫡宗的二婶娘同九房李景东的媳妇都是出自黄家,以后嫡宗这边的就称呼大黄氏,九房那边的就称呼小黄氏。)
“二婶娘,这事瞒不过七祖母的,七祖母终会知道的,我看,不如请个大夫来家里吧,万一有事,也好及时救冶。”贞娘小心的提议。
这是她能想到的预防措施。这叫有备无患,多做准备总是不吃亏的。
“嗯,也好,我这就让人去请。”大黄氏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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