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认识到了。”
“没有。”盛意摇头,怅然若失,她说,“他还喜欢冯潇潇,不然他不会为了保她退出盛氏,说到底他只是和我做了一次交易,用我不起诉冯潇潇换他离开。”
徐起侧头看盛意:“所以,你是想让他们离婚?”
盛意嘴唇颤动了一下,一声不吭。她默认了。
“意意,你不能左右别人的感情世界,他喜欢什么厌恶什么,都跟你无关。”徐起难得用了正经的语气,他说,“你不喜欢的,不代表别人不喜欢。你讨厌虚伪讨厌被取代,但这只是你的想法,跟你父亲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他是我爸爸啊!”盛意唰地一下站了起来。
徐起眼眸一闪,放在菜刀,擦了擦手,走来:“盛意,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要用小把戏去获取父母的关注。”
“关注?他关注过我吗?”盛意嘴角一弯,嘲讽。
徐起捧着她的脸:“不要用这样刻薄的语气,这不像你。”
“那什么像我?”
“骄傲的孔雀公主,永远意气风发,张扬得意。”
两人目光对视,他一片坦然,她狼狈不堪。
盛意扯下他的手,喉咙里溢出了一丝苦笑,她说:“你走吧。”
她不是公主,刚好,他也不是王子。没有这样慷他人之慨的王子,是她看错了。
徐起冷了脸:“你想清楚了?”
“走,现在就走!”盛意的眼光像是裹了冰碴儿一样,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朝楼上跑去。
她一边跑一边落泪,恨自己的小心眼儿,也恨徐起的不解风情。她告诉自己,她不需要一个劝她放下偏见和仇恨的男人,也不需要一个不懂自己的脆弱和自私的男人。
她向来是一个人,也总是一个人,该是一个人。
砰——
楼下的关门声传来,她握着门把手停顿了一下,然后僵直着背进入了卧室。
这一晚,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她还在读小学,因为解不出一元一次方程式被唐婉揍了一顿。奇怪的是,明明挨打的是手,为什么她的心会痛呢?
月光温柔地撩开窗纱,投射在床面上,女孩儿蜷缩着身子,小声哭泣。
她还在梦里,但眼泪确实真实的。她在伤心,不知为何。
第二天,盛意看着自己满眼血丝的眼睛,不忍直视。只是,现代女性有太多伪装自己的武器了,比如化妆,比如墨镜。
照样是忙碌的一天,忙到让她会短时间的忘记徐起,忘记昨晚的不欢而散。她很满意这样的忙碌,起码她不用费心考虑他们的未来在何方,也不用思索要不要低下她高傲的头颅去道歉。
“道歉?”盛意咕哝着,自己也惊呆了,什么时候她已经认可自己是错的他是对的了?
要命,她大概是疯了。
疯了的不止是盛意,还有师芸。
“你怎么成这幅鬼样子了!”盛意见着自己的小舅妈,毫不客气的说道。
眼前这个像是被树妖吸了元气的女子,真的是自己大方美丽的小舅妈吗?
“你怎么从来没有说过,你干妈有这么变态啊。”师芸趴在桌子上,气若游丝。
“她怎么你了?”盛意兴致勃勃的问。
“三天飞了五个城市,去了十几家工厂找她要的布料,我已经严重透支了……”师芸说。
“嘶,那你家里没翻天?”
师芸捶了捶自己的腰,睁着眼睛说瞎话:“没,你舅舅很支持我。”
餍足的唐宗南同志,非常好说话。
“奇了。”单纯的盛意小同学并不知道其中的关窍,只得感叹自家舅舅终于识大体一回了。
“我来是想告诉你,你说的想让你干妈当你那个博物馆的经理人,被她拒绝了。”
盛意撇嘴:“并不吃惊。”
师芸:“……你是不是玩儿我?”
“我让你有机会出来放松一下还不好?”
“不好,我愿意被楚鸿飞女士支使,但并不想陪大小姐你无病□□。”
“我,无病□□?”盛意惊讶,指着自己。
“是,你满脸都写着欲求不满,想找人倾诉,但我很忙,没空!”自从跟了楚鸿飞女士,师芸同学的攻气那是唰唰唰地在提升啊。
盛意:“……”
“就这样,我很忙,你要是实在憋得心里难受就给10086打电话吧,我相信她们会很愿意陪你唠嗑的。”说完,师芸抓起一旁的手袋,像一阵风似的刮走。
盛意:“……”
无奈,最后一张牌也失去效用了,盛意只好走入就近的奢侈品商店,然后打包了四五个秋季新款的包包带走。
没有人只有钱的人生,寂寞如雪。
“叮叮叮——”
盛意的手机响了起来,顶着旁边女同志们羡慕的眼神,盛意将手上的口袋唰地一下扔进了跑车的后座,然后听见旁边发出一丝倒吸冷气的声音。
盛意疑惑地朝周围看了一眼,然后接起电话:“喂?”
“姐,你男朋友在和其他女人约会,你被戴绿帽子啦!”霍煜炮筒子一般的声音从电话那边响起,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给盛意拍了一张照片,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照片里,徐起和一位背影窈窕的女人坐在一起,对面是沉毅和另一位女人,沉毅的手搭在她的肩头,显然是关系匪浅。
“Double date ,绝对是double date!”霍煜断言,有些幸灾乐祸。谁让他姐谈了恋爱就不认弟弟了呢,这次正好,让他姐重新回归到家庭的温暖中来吧!
盛意深吸了一口气:“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