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英用一根红线缚住黑发,一身浅黄花布短衣下杨柳细腰,如一朵烂漫迎春花在人群中盛放。
她持剑向场中一站,左手纤指掐剑诀一引,瞬间由静入动,剑光灿烂,低如水银铺地,高似星光璀璨......围观人群一时被云英剑舞所震撼,无人击掌。也无人喝采,雅雀无声,男子们神情沮丧,自愧不如。
忽然“嗖”一声,一道黄芒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长长弧线,向场中云英击去。
灿烂剑光中,黄芒被宝剑“咣”的击飞,在地面上滴溜溜的滚了一圈,最后歪倒在青石地面上分外显眼,竟是一块黄灿灿的圆饼。
“金饼?”围观人群中发出一片惊呼声。
古夏王朝一百个铜板换一两纹银,十两纹银换一两金子,这块金饼少说能有十两模样,一名客栈普通伙计一个月能得约六十个铜板的酬劳,如果是一块金饼,足够一个五口之家很长时间吃喝不愁。
金饼的主人是一名衣履鲜亮的白衣贵公子,他手中还扣两块金饼正笑眯眯的望着云英,身边同样站着两名男子,一名红衣瘦高个男子目光漠然,一名绿衣男子目光炽热的凝视着云英。
“姑娘貌如仙子,剑术无双,请收下我仨做个关门弟子吧。”绿衣男子腰间坠了一块香囊,脸上搽了一层薄粉,浑身上下香味浓郁,翘着兰花指,先抱拳向云英施礼。
“公子,这个赏金太重,本班受之有愧,请收回吧。”云英一愣,剑尖一挑将金饼挑在盛铜钱的木盘中,然后向白衣公子递过去。
“姑娘,你这是大不孝!”白衣公子未接金饼,却神情凝重的一指成班主,语重心长的说:“看成班主他老人家两鬓微白,已近天命之年,仍要在江湖中奔波,这几块金饼可以让他安享晚年。”
随后,他诚垦的说:“云姑娘请收下金饼吧,收在下三人当个徒弟即可。”
“这位是名动洛都的田旺旺****衣公子一指白衣公子,然后又指指红衣服瘦高个男子道:“这位是祝舞阳公子。”
最后,他兰花指一指自己,道:“在下许百荣,我仨在十字街善名远扬,玉树临风,人称洛都三少,不信你问问大伙儿。”
一抬头,却见四周人群如避瘟神般早走了个精光,场中只剩下洛都三少和云家班的人。
“咳、咳、”许百荣咳嗽了两声,望着惊恐四散的人群,幽怨而无奈的解释道:“唉,他们以往都曾受过我仨恩惠,如今也没人站出来证明一下,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洛都三少果然名气大的很。”云英大眼晴一挑,欲笑又敛,伸手将金饼又递给田旺旺:“田公子收好,这赏金云家班消受不起。”
“哼,本公子好心施恩成家班,你却不领情?”田旺旺瞄了一眼云英,脸色一板,口气中多了一份生硬的威胁:“本公子要怒了!”
“知道田公子是谁吗?刑部尚书田大人的公子。“许百荣在一边喋喋不休的介绍:“田大人还兼任洛都京兆府尹,十字大街就归京兆君管。”
“失敬。”云英冷笑一声,盯着田旺旺,口气同样生硬的回问:“田公子怒了会怎么样?”
“嘿嘿。”田旺旺见云英一脸敌意,看看正围过来的云家班众人,立刻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便笑道:“姑娘这般不友善?在下只有敢怒不敢言。”
一道蛮横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谁在太岁头上动土,都想躺着出东城门嘛?”
左臂生不怕京兆尹,右臂死不怕阎罗王的光头男子,带着十余名光头闲汉急步而来,一溜站在洛都三少背后,人人歪着脖子斜目而视,气焰嚣张的替洛都三少壮气势撑门面。
“刁癞子你个数年不洗澡的邋遢货,薰死本少了,甭站我仨身后。”许百荣根本不领情,一边挥扇驱逐,一边捏着鼻子又数落道:“你身有臭味、酸味、还有个什么味儿?”
“禀许公子。”身上画了一枝牡丹花的光头男子谄媚笑道:“刁癞子这个懒货,前日醉酒太甚,尿裤子后一直没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