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奇案?宋捕头说说怎么回事儿?”
“十数年来,洛都常有富贾连人带财无故失踪,不论京兆府怎么查,失踪人品犹如人间蒸发一般,这是一大奇案。”宋德竖起一根手指,道:“第二奇案是城中常丢失女童,至今已有百余起,从来无人发现半丝痕迹,人们都传说是鬼祟害人。”
“不是说三大奇案嘛,这第三是什么案子?”
“这个就更邪门了,洛都女子十余年间不敢穿红衣出门,只要穿了红衣红裙出门,早晚必被一名采花大盗虐杀。”宋德眸中竟露出一丝惊悸,道:“这采花大盗神通广大,为查这案子,京兆府已死了三名捕头了......”
苏子昂忽然问道:“丢失女童是不是都是冬至日出生?”
“这个嘛,我只是一个巡街小捕快,还真不知道。”宋德搔搔头道:“这案子现已交由金吾卫接手查处,金吾卫的神捕很快就会来到蝴蝶园勘查。”
“金吾卫?”
“对,洛都大案都由金吾卫出手查办。”宋德笑道:“你俩忘了,我曾说过,咱们就是为朝廷跑腿打哨子的。”
半个时辰后,一片急促马蹄声在蝴蝶园外戛然而止。
一群神气活现的金吾卫将士大步奔入蝴蝶园内,一名身材高大的金吾卫将军四下张望,远远大喊:“谁发现蝴蝶园的案情,出来说说情况。”
宋德道:“这位是金吾卫神捕陈不凡,一直负责勘查洛都内的巨案,是从咱京兆府升上去的。”
“左大将军狄子黑帐下的春夏秋冬四使和陈神捕有什么区别。”苏子昂问道?
“没有太大区别,朝廷的权力相互制衡之道,大体上左大将军负责郡县大案,右大将军负责洛都内外大案,但有时相互窜门也没人管。”宋捕头向陈不凡匆匆迎去,大声道:“陈大人,是我两个徒弟发现蝴蝶谷案情,这位是苏子昂,这位是楚天。”
“苏子昂见过陈大人。”
“楚天见过陈大人。”
“两位免礼。”陈不凡先向两人摆摆手,再一把拉着宋德的手,亲热的说道:“多日未见宋大人,你带的这俩徒弟真争气。”
又向苏子昂和楚天笑问:“你俩说说如何发现蝴蝶园中的端倪?”
“诺。”苏子昂和楚天应了一声,便将事情经过修修改改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陈不凡抬头四下一看,道:“既然这些女童骷髅头从废井中起出,先派人将井中清理一下,看看有无其余线索。”
“行。”
一个时辰后,废井中先后起出五十余个骷髅头,和几萝筐大小骨头。
京兆府一群捕快又施展各种秘术在园中四处查找,又院墙的角落土中起出七堆骷髅头,全部算在一起,竟有一百多个骷髅头。
陈不凡围着骷髅头和骨头仔细查看了半天,整个过程中一直沉着脸,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
两个时辰后,陈不凡宣布勘察完毕,封闭蝴蝶园,准备带队离开。
“陈大人,借一步说话?”宋德遥遥施礼,陈不凡应声奔了过来。
“陈大人,暮时到永乐酒楼唠唠?”宋德介绍说:“我这两徒弟是千牛卫卓大人的师侄,想跟你学学如何破案子。”
听到千牛卫卓大人时,陈不凡目中一亮,看看苏楚两人,应道:“暮时,永乐楼不见不散。”
暮时、永乐楼一处单间内,四人相对而坐。
宋德在四人中年岁最长,极会调整酒宴气氛,要了一坛酒劲不大的黑杜酒,点了数道永乐楼的招牌大菜,炸鱼子酱、金醉江蟹、花蒸驴肉、爆炒熊肝等。
酒过三巡,四人便以兄弟相称。
“陈兄弟,这破案的绝活儿,你可不能藏着匿着。”宋德敬了一杯酒,点明主题。
“我俩兄弟才疏学浅,今欲蒹葭倚玉,请陈大哥多多指点。”楚天给陈不凡斟满酒,诚垦说道。
“京兆府算是我娘家,两位兄弟更是卓大将军师侄,这里没一个外人儿。”陈不凡一脸微笑,将酒喝干,道:破案就是一个细心观察的过程,我只能讲讲大套路。”
“我最爱听套路,陈大哥请讲。苏子昂给陈不凡倒满一杯酒。
“破案和算命一样,要会看相,例如楚兄弟坐姿端正,右手食中两指间略有厚茧,修道前显然曾读过多年书。”陈不凡向苏子昂一笑,道:“兄弟你坐姿松侉,身体时常扭来扭去,但言谈间却无市井之气,显然读书期间家道中途有变,且多与家尊有观。”
苏子昂心中一凛,似有所悟,又问:“小弟想请教陈大哥,审问犯人,最有效的法子是什么?”
“听说岭南巫士懂一种搜魂术,可对活人强行搜魂,但这搜魂术须以活人来修练,被搜魂者不死即疯。”陈不凡将杯中酒喝光,道:“所以修练的巫士不容于世,人人得而诛之。”
“除了搜魂术,可有其他审案的好法子嘛?苏子昂刨根问底。
“审案精华在于一个‘诈’字。”陈不凡伸出一根手指,说:“这个‘诈’字和你们修士的‘道’一样深奥,要知已知彼,真真假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