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昂略略一听,心中好奇,大明王如此神通无敌,若与金真人争峰,不知两人谁更高明些。
数个时辰后,三人出了旗扬茶馆。
“程大哥,我和楚师兄回蝴蝶园收拾园子,咱们在此别过,明日再见吧。”
“蝴蝶园?那园子好大啊,明日你俩就安心收拾园子吧,不用到京兆府报道,有事我喊你们。”程千源十分热情。
“无故献殷勤,别有用心。”程千源越是热情,苏子昂越是感觉其中有假,但他仍然一拱手,道:“多谢程大哥照顾。”
“好说,好说,兄弟一场嘛。”程千源笑呵呵的拱手而去。
望着程千源远去的背影,楚天道:“苏师弟,咱回去收拾蝴蝶园嘛?不是委托给武六七了吗?”
“咱去找陈不凡大哥商量下,我有些拿不定主意。”苏子昂简明扼要说道。
十字大街,永乐酒楼。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场交谈过后,陈不凡指点了三条意见。
一是按以往习惯,外地镖车进洛都不会住普通客栈,只会住城中大型车马店,二是程千源如果具书结案,让苏子昂和楚天签字,这个字一定不能随便签名,三是程千源存在一定可疑性,但程千源是朝廷命官,要不要暗盯梢,由苏子昂和楚天自己拿主意,但要注意程千源身后或许有黑手,这黑手也许很强大。
散席以后,陈不凡告辞归府,两名年轻人沿途奔回住处。
“苏师弟,你对此案怎么看?”楚天问道。
“查下去,数十条人命不能白死,陈大哥担忧程千源背后有黑手,咱俩背后有木师伯和卓师伯可以借力,不惧他们。”苏子昂眉头一展,说:“我隐约感到,凶匪做案手法老道,这绝不是第一次,若破了案,一来咱俩立下大功,一来大涨太华派威名。”
楚天问:“具体怎么查?”
“按陈大哥指点的方向,顺德阳门的路向城内查,能一次入住数十辆镖车的大型车马店数量绝不会太多。”苏子昂冷静的说道:“叫上六七和姚师兄来一起查......”
两日后,苏子昂和楚天一身便服,出现在一家罗家车马店大院外面。
“楚师兄,对面杂货铺和茶铺的伙计,一起证明看到金刀镖局车队曾入驻罗家车马店,咱俩进去看看。”
楚天道:“好,小心些。”
罗家店背倚洛水,用黑砖彻了一个大四方院,院门口摆有一溜下马石,院内面积非常大,地面以碎石铺彻,一溜十余间朝阳大通间,中间一个二层木楼,可以俯瞰店内一切。
“两位客官里面请,住店?”一名面色黝黑的伙计迎上来,开口询问。
苏子昂应道:“住店。”
伙计高鼻深眼,头发弯曲,似个胡人,上下打量二人一眼,又向店外看看,问:“客官从何地而来,多少辆马车,车队呢?”
“从一鸡鸣三郡而来,掌柜的派我俩先探探路,能让先看看店铺嘛?”
“随便看,随便看。”伙计换上一付笑脸,一哈腰,做出一个里面请的手势,道:“小人周老六,请问两位客官如何称呼?”
“在下姓苏,这位姓楚,周老六你头前带路,说说店中规矩?”
周老六道:“咱这就是供南来北往车队居住的大通间,一个房间一夜三两银子,管热水,饭茶另算,所有房间价格都一样。”
“三两银子不贵,我最少需要订三间,但先要找间宽敞干净的,走吧。”苏子昂吩咐道......
院中央二层木楼上,一名穿描金锦袍的青年男子正在站在一个房间中,摆个奇怪姿势掐诀练功。
一名伙计奔进房间禀告:“史公子,下面来了两个人要住店,但神色可疑,一个姓苏,一个姓楚,你要看看吧。”
“可疑的人?姓苏和姓楚?”青年男子一回头,鼻高眼深,蓦然正是无影宗少寨主史金贵。
伙计补了一句,道:“这两人不是普通人,而是两名凝元境修士。”
史金贵脸色一沉,快步走到窗前,从一个格子缝中向外观看,恰好看到周老六带着苏子昂和楚天从一个房间中出来,又拐进另一个房间。
“这两人是?”史金贵脸色铁青,全身倏地趴在木窗格子缝上向外查看,喘出一口长长的大粗气。
伙计惊问:“公子你怎么了?”
“下面两人应是本公子仇家。”史金贵眼冒凶光,似一头嗜血的狼,咬牙切齿的说:“血海深仇,今日终于得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