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六七抬头一看,迈腿进了阁楼,一名青衣小厮立刻迎上来,点头哈腰一笑,道:“爷,你来了。”
“恩,来了,给爷说说这金凤阁的规矩?”武六七大大咧咧,昂首站定。
青衣小厮道:“爷要听曲儿养养神,还是要寻***练练体?”
“养神怎么说?练体如何讲?”
“一支曲儿一两银子,练体从十五两银子起价,头牌红倌需要一百五十两。”
“既养神,又练体,把本楼最美貌的女子都给爷划拉来,让爷全部先过过目。”数日前攻打螭龙阁,武六七向木桑子讨个差使,打扫战场,掩埋尸体,从各个尸首上搜搜刮刮,千把两银子到手。
片刻后,一群年轻女子袅袅上楼,个个身材苗条,妆容精致,个个比太华山下武安县如意坊中两名女子美貌数倍。
“这个......”武六七一连点了三个,心中暗道:“子昂啊,你一个矿工儿子天天抓贼,我一个铁匠儿子日日娇娘,咱哥俩都忘了出身,不守祖业,各寻各的乐吧......
两日后,京兆府中。
苏子昂和楚天正在商讨案情,两人来京兆府数月功夫,如今开始单独办案,等于实质领兵。
田文林体贴下属,仍派王杰和刘维和各带十名捕快协助破案,对于王杰,苏子昂十分喜欢,而刘维和身后有李捕头的影子,苏子昂无法拒绝,只得派他带人查程千源死因真相。
“苏大人,程大人确死于醉酒溺亡,这是府中忤作和酒馆掌柜等数人证词。”刘维和说着递上数份证据,道:“程府已搭起灵堂,准备给程大人送行。”
“走,去给程大人送送行,另外见见程夫人。”苏子昂道。
程府在敦志街附近,门中冷冷清清,不见人影。
“将军死百将临门,夫人死一兵不至。”楚天低声叹息。
程家灵堂摆在后院,程千源妻子王氏,还有三个孩子,个个披麻戴孝,苏子昂和楚天两人递上二百两银子。
“感谢两位大人还记挂千源,登门祭奠。”提起程千源,王氏收下银子潸然泪下,施礼道:“奴家代亡夫谢过二位大人。”
“嫂夫人。”苏楚二人还了礼,道:“今日前来一为拜奠程大人,二来想询问一下嫂夫人,程大人近日可有异常之处?”
“亡夫近三年来极少着家,回来大多倒头便睡,极少和妾身说甚。”王氏想了想,忽然说道:“若说怪异之处,奴家发现亡夫常独自看着一个木牌发呆。”
“木牌?”
“两位大人跟奴家来。”王氏带两人离开灵堂,来到前堂,一会从内室中取出一块乌木描金腰牌递给苏子昂。
犹如一道电光轰然一闪,苏子昂顿时呆呆发愣。
乌木腰牌用乌木制成,一面用金漆刻有一只手掌,四指弯曲,小指笔直挑起,稍一细看,木牌上描有一片片暗纹,似一团云雾在手掌四周缭绕,衬托的手掌极有气势,背面用金漆描着甲丙丁、一十四号几个字。
乌木腰牌以前曾见过二次。
一块是在太华派烈火峰弟子常子达手中见过,来自叛徒蒋子明,第二块来自洛都天星帮齐师爷,第三块竟来自京兆府一名捕快头儿程千源,天南地北,职业不同,他们相互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天空中仿佛出现一张深不可测的大鱼网,蒋子明和齐师爷,程千源可能都是其中一个网眼儿,鱼网的背后,谁是渔夫?谁是鱼?
苏子昂甩甩头,将念头收回来,道:“多谢嫂夫人,在下和师兄先回去,嫂夫人若有困难可到蝴蝶园寻在下便可。”
王氏施礼道:“多谢二位大人。”
出了程府,两人来到敦志街上,“叮叮当当......”一阵清脆铃声从夏风中传来,声音清脆幽远。
苏子昂一抬头,一个巨大金色承露瓶映入眼中,对面大佛寺中金光塔金光灿烂,一名凤眸含威,明艳妖娆的美少女在心头倏然浮起,独自一笑,暗道:“小哑巴,哥哥是不是应当看看你?”
“苏师弟,你独自笑什么?”楚天询问。
“想起一名旧友。”苏子昂收敛笑意,举起乌木腰牌,道:“这乌木腰牌,我曾先后见过两次,分别在烈火峰常师兄处和天星帮齐师爷处见过,如今又在程千源处见到它,它们只间相互是何关系呢?”
楚天一笑,摇摇头,表示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