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儿不简单,竟能抓住爷爷的手。”干瘦老头甩下担子,当街一站,意气风发,身上暴发出一股威若山岳般的元婴境修士气势。
“哈哈......”苏子昂纵声大笑,紧紧抓住燕千户的双手,叫道:“爷爷还我银袋子时,便猜你早晚必会现身,方才这一抓练了无数次。”
周围一群捕快见两人神态亲昵,显然早有交情,便散开站在四周。
“居然混到京兆府做捕快了。”燕千户看看苏子昂身上官袍,撇了眼四周捕快,伏耳低声说:“爷爷是贼,娃儿是官,咱俩要不要合伙搞票大的?”
“搞票大的?”苏子昂一把抓住燕千户手腕,笑道:“快跟本官走,把你送到无间海作苦役去。”
“哎呀,你个没良心的娃儿,看爷爷揍你。”燕千户戏笑起来,身上元婴修士威压一扫而光,道:“当年烛龙出世,无间活中一片混乱,爷爷到处找不到你,曾认为你已埋身无间海,不料竟在洛都相逢。”
“爷爷在洛都何时发现我的?”苏子昂忆起旧情,心头一片柔软,不胜唏嘘。
燕千户道:“你当日游街夸官,我正好在一家茶馆和一位老道友喝茶,抬头一看,这披大红花的官儿不正是小娃儿嘛。”
“爷爷那时见到我,却等到今日出现,对我一点也不好。”苏子昂一脸不高兴。
“娃儿冤枉爷爷了。”燕千户道:“太华木桑子一直在你身边随时出没,他可是名震天下的华神真君,我可不敢靠近。”
“苏师弟,这一位老先生是?”楚天一脸大问号。
苏子昂笑道:“这是燕爷爷,我很早以前的一位旧友。”
“晚辈楚天,见过燕爷爷!”楚天躬身行礼。
“免礼,免礼。”燕千户一愣,忽然想起自己是一个鼠贼,在一群猫面前晃来晃去实在不妥,道:“娃儿,爷爷和一位道友新发现一个秘境,据说其中藏有仙家异宝,且去探探真伪,等你蝴蝶园落成时,再来寻你。”
“燕爷爷等等......”苏子昂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可不想放走燕千户,伸手一抓,不料燕千户身影晃了两晃,便不见迹影。
“苏师弟,这位燕爷爷到底是谁?”
“一个大枕头,刚困了,这个大枕头便自动凑上来。”苏子昂可不愿介绍,旧友全是狱友。
“什么叫大枕头?”
“解决天星帮的枕头,若多抓几个郑七指,咱便能大大发财。”
“发大财好,可以换灵石修练。”楚天一脸笑容,问:“金刀镖局的案子怎么破?”
“一是让兄弟们去查查一些细节,比如店伙计身份官牒出处,二是大张旗鼓搞声势,画影图形发海捕文书,让史金贵身后的人知道,京兆府在找他们,一定会把他们查出来。”苏子昂道。
楚天道:“史金贵背后的人是谁?”
“弥勒佛是兄弟四个,老二死我手中,老四被掌教真人一招拍死,还有两个,一定潜伏在洛都某处。苏子昂捏了捏拳头,道:“我会把他们全抓住。”
两人回到京兆府后,立刻求助田文林,增加画师,画出大量史金贵和店伙计的画像,派快马在洛都内四处张贴,并抽调大量捕快,在罗家车马店附近询问百姓,打听和罗家车马店有关的一切消息......
数日后,洛都洪宅中,弥勒佛兄弟俩相对而坐,案上摆着数张史金贵悬赏告示。
“苏子昂好似我史氏一族的煞星,老二和老四生死都和他有关,如今广发海捕文书,又咬上金贵不放。”大伯轻叹一声,说:“派中指叔带人去抓他一个凝元境小修士,结果六死一伤,真是天不逢时。”
“碰巧而已。”弥勒佛语气平静,道:“二哥和四弟的事是凑巧,万神谷九婴僧人应和苏子昂无关,当日也应是凑近恰逢其地,只能说苏子昂运气太好,当日躲过一劫,眼下忌惮的,还是太华派木桑子。”
“木桑子乃是成名多年的华神真君,他有京兆府的势力相助,明着斗,本帮肯定斗不过他。”大伯神色凝重,问:“四弟你离晋破化神境尚须多久?”
“明年春雷来临时,便可尝试度劫化神,万朝来邦前我去见见大师哥,和他讨教一番如何安度雷劫。”弥勒佛声音中透出一丝兴奋,道:“若我度劫化神成功,便不须遮遮掩掩,先出手捏死苏子昂这个到处蹦达的小蚂蚁。”
“世上事,全是先用计谋争取,不行便打,最后凭力量取胜。”大伯目光一转,道:“洛都内如今这么紧,要不要让中指叔带人把镖银和露过面的人全转走?”
“必须转走!我早说过力小莫侮大帮,咱们优势是在暗处,力量不够强大时,一定要敛藏形迹,千万不要让金吾卫和金鹰卫再盯上咱们。”弥勒佛平静的分析完,道:“等咱大计谋成,天下尽在掌中,一个苏子昂、甚至连太华派都微不足道。”
大伯问:“金贵要不要也派出洛都。”
“苏子昂在洛都,他不会走。”弥勒佛道:“他和四弟一样属驴的,啥事由着性子来,想干谁就干谁。”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