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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京兆尹田文林宣布,苏子昂和楚天勇克顽匪,奏请太子同意封赏:
苏子昂和楚天升为正七品武散云骑尉,武六七和姚中天升为正八品宣节校尉。
按古夏官制,官员品阶不论大小,分为职官和散官。
职官便是在位手握实权的官,比如田文林刑部尚书兼京兆尹,属有实权的官,散官不论官品大小,从一品到八品均是有名无实权。
正七品武散云骑尉,简单说就是不带兵,能穿绿袍,每月可领五石俸米养家。
武六七第一次换上立领内衬中衣,外罩绿色官袍,先在蝴蝶园中美滋滋转了数圈,做大将军,干美娇娘是武六七从小的梦想,如今总算挂上官名,至于美娇娘,需去胭脂巷金凤阁寻找。
可惜,很长时间内,他无法个人修练欢乐道,苏子昂在南城根受袭,木桑子严禁太华派弟子单独外出。
三日后。
知夏一身素色裙襦,头扎双平髻,来到蝴蝶园和太华派四名弟子见了面。
五人刚出蝴蝶园,拐上十字大街,苏子昂眼尖,道:“那不是花牡丹嘛?”
“在那?”武六七询问。
苏子昂低声道:“别乱看,右前方穿袍子,带毡帽,蹲在墙角。”
“一群无赖,管他做甚?”
“要多想一想,他为甚突然出现在蝴蝶园门前呢?”
“是在监视咱们的?我揍扁他!”武六七怒气勃发。
“别,别,不要惊动他。”苏子昂道:“木师伯说了,好戏有时由蠢货开锣,让他盯在那儿,咱先去平康大街三穗坊......”
苏子昂五人拐进十字大街,花牡丹一把扯掉身上袍子,对另一名闲汉道:“任务完成,回去领银子吧。”
“方才那个当差的好似望了咱们一眼,没事吧?”闲汉问道。
花牡丹道:“没事,刁癞子只说观察蝴蝶园中人的出入情况,可没说不允许对方发现咱们,咱撞一天钟,领一天银子,别的事儿不归咱操心。”
“也是,也是,领银子去了。”闲汉跟在花牡丹身后笑呵呵的说:“这银子真好赚,墙角一蹲,十两银子到手......”
平康大街三穗坊是一家小客栈,客栈虽小,分里外三进房舍,墙角间栽有一排松竹,收拾的十分简洁素净。
苏子昂和武六七等三人约好,自己只带知夏进三穗坊面见中年秀士,期间以青蚨传音为号,武六七三人应了一声,在三穗坊外散开防护。
客栈内进进出出的客人不少,从装扮上看大多是一些文人秀士。
苏子昂正四下张望,身侧忽然有人朗朗笑道:“小友多年不见,可见得老夫是谁?”
他回头一看,只见中年秀士已不知不觉中正站在数步开外,一双眸子正含笑看着自己,黑白分明,湛湛有神。
苏子昂心中一动,一瞬间感觉浮生若梦,低声吟咏道:“道生万物,亘古长存,夫练道之人,微如浮尘,摒五行,弃七情,呼吸之间,借天地之灵气,润五脏六腑......”
“哈哈,童儿好记性,好聪明。”中年秀士哈哈大笑,一把拉起苏子昂的手,仔细看看面相,笑道:“老夫曾给你算过,你一生步步维艰,但总能逢凶化吉。”
“苏子昂见过天机爷爷。”苏子昂连忙恭恭敬敬重新施礼,奇道:“几年不见,爷爷你竟返老还童了?”
“童儿过来。”天机秀士一把拉起苏子昂,兴冲冲的向客栈后院走去。
后院一间精舍内,幽静素雅,案几上堆满书本,散发着一股淡淡书香味。
“天机爷爷,你这是来考状元了?”
“对,爷爷这辈子就差个状元名头。”天机秀士兴趣颇高,问:“童儿从何时记出老夫来?”
“这个玉坠。”苏子昂一指天机秀士腰间玉坠,笑道:“爷爷在无间海中时便佩带这块玉佩,当时没想起来,回去躺着慢慢就想起来了,可是爷爷如今须发乌黑,容貌大改,我又不能完全肯定。”
苏子昂取过案上一本书翻翻,道:“等进了客栈后,见到的全是文人秀士,便一下子确定是爷爷你来洛都考状元了,爷爷你还没说你如何返老还童呢?”
“哈哈,童儿看好了。”天机秀士敛去笑容,伸手一抹脸,待手放下来时,须发已然皎白如雪。
“爷爷,你这是仙术还是道法?”
“当然是道法,这道法你方才还背了呢。”天机秀士扬起头,大声吟咏:“道生万物,亘古长存,夫练道之人,微如浮尘,摒五行,弃七情,呼吸之间,借天地之灵气,润五脏六腑......”
“啊,我以前只知道天机训,却不知它居然是门道法。”苏子昂茫然发愣,只听天机秀士笑道:“童儿,做人不能太死板,可愿听爷爷给你讲讲人世间的道理?”
“愿意,愿意。”苏子昂一脸巴不得的笑容,朦胧中,他感觉这是一门罕见奇功。
天机秀士看看知夏,道:“小丫头是你小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