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顷,一名捕快匆匆奔进大堂,长声道:“禀大人,堂外来了数百名闲汉,说京兆府冤枉他们兄弟,要请京兆尹大人支持公道,为民申冤。”
大秋天,这名捕快居然满头大汗,一脸惶恐,衣领子也被人扯开,可见堂外闲汉们没有一个省油灯。
“请本官替他们支持公道?”许雅之灿烂一笑,下令道:“将这数百名游侠全请进京兆府大院中,奉上茶水,告诉他们,本官片刻后便替他们支持公道。”
“诺。”捕快们一愣,习惯性应答一声,确立在原地一时未动。
“愣着干啥?”许雅之露齿一笑,道:“还不快将游侠们请进京兆府。”
“诺。”一群差役立刻行动起来。
“来人啊,将堂中案几搬到大院中。”许雅之高声下令,道:“本官要当众审案,给刁癞子等人一个公道。”
京兆府第一次露天办案,不关府门,时间不长,顿时府内外人山人海,两位少尹眼晴瞪的溜圆,一时不知所以。
日悬中天,蓝天湛湛。
一个时辰后,京兆府院门大开,捕快们用木牌分成几个区域。
刁癞子一伙无赖蹲在地上,洛都城中各处赶来给刁癞子站台的无赖们一块站着,普通老百姓一伙人站成一伙,中间泾渭分明。
无赖们人群中摆有一大壶茶水,几个茶杯,他们个个趾高气扬,喝着茶水,得意的向普通百姓们示威,而普通百姓们个个神情迷惑,有些人一脸气愤,有些人一脸羡慕。
许雅之将公案设在一个高台上,在案后居中而站,令苏子昂和楚天,武六七及姚中天在阶前听令,祝玖枝少尹和一些文案官员在一侧陪站。
“啪”一声,惊堂木一拍。
“众人听好,从即时起,非本官询问严禁说话,妄自出声者杖十棍,二犯者责二十杖,再犯四十杖。”许雅之一板脸,脸色肃然,道:“谁想发言者举手,经本官允许,方可说话。”
京兆府位于十字大街数百年,它代表皇权,在洛都百姓心中积威日久。
许雅之一身紫袍,是古夏王朝功勋官员标志,他玉树临风,出声一喝,虽无任何道法威压,却自有一股无上官威散出,府中登时一片寂静。
差役迅速将话传下,府中大院只隐隐听到一片呼吸声,赶来替刁癞子站台讲情的无赖们脸色微变,连忙将手中茶杯悄悄放起来,屏气静神,也跟着板起脸。
“本官奉诏坐镇京兆府,太子曾有明旨,准许本官断案可便宜行事,七品官下可当堂杖毙,有请圣诏。”许雅之对空施施礼,稍顷,少尹刘西楚手捧圣诏出现,将圣诏供于大案上。
圣诏一出,连京兆府官员们脸色也顿时一寒,望着许雅之已然铁青的脸,感觉一股杀气扑面而来,一群无赖忽然感觉自己这是送货上门,人人战战兢兢,腿肚子打颤。
“大人,我肚子痛,想出去拉泡屎。”一名光膀子无赖忽然捂着肚子向京兆府外冲去。
“我头晕......”
“我腿软......”
“我腚痛......”
洛都城中,赶来给刁癞子站台助威的一群无赖们感觉事情不妙,立刻有十余名拔腿向京兆府外奔去,普通百姓们人人脸上有了光采,一脸嘲笑,有人幸灾乐祸,有人若有所思。
剑光一闪,武六七和姚天中已抢到京兆府门口,剑尖直接一群无赖,杀气森森。
“有令不行!”许雅之毫不含糊,甩手将一枚令牌扔下,下令:“来呀,方才出声的人每人杖十棍。”
“大人,我就是肚子痛,冤枉啊,冤枉......”
“杖二十。”一枚令牌又扔下来。
“大人,我肚子不痛了,不拉屎了,不要打了......”
“杖四十。”一枚令牌又迅速扔下来。
一群无赖立刻噤若寒蝉,一起伸手捂住嘴,任凭天雷轰顶,也绝不说出一个字。
一群捕快扑上来,如狼似虎,将一群无赖拎起来,直接扔在地上,杀威棒此起彼落,劈腿盖腚,双方积怨日久,一通杀威杖,打的又顺气又解恨,百姓们看的扬眉吐气,喜形于色。
半个时辰后,一通杀威棒抽的无赖们皮开肉烂,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和屎臭味。
“我不服,我要上告......”一名无赖挣扎着,喊出一嗓子,院中百姓们一愣,人人瞪大眼晴,看许雅之如何处置。
许雅之灿烂一笑,一枚令牌又扔下来,下令:“喊话者,再杖四十。”令牌掉在院内青石上,“啪哒”一声,声音清脆,昭示着皇威森严,律法无情,一股杀气铺天盖地在京兆府院中盘旋。
整个京兆府院中,除了风声,人人连呼吸声都压的极低,落针皆闻,一群无赖个个面无人色,其中一名腿一颤,一泡热屎骇的流了出来。
一个普通人杖八十,不死也铁定残废,院中人都明白一件事,一脸灿烂笑容的许大人,杀人绝不手软。
刘维云率领两名捕快上前,将方才喊上告的无赖拖出来,杀威杖棒棒刮肉,血肉横飞,挨打无赖初时还有痛叫声,打了不到十杖,连叫声也悄无声息。
“禀许大人,人好象不行了。”一名捕快上前禀报。
许雅之不为所动,道:“四十杖打完拖出去。”
“诺。”捕快应了一声,杀威杖又呼啸响起......
苏子昂面无表情,按剑站在许雅之身前,心中凛然,许雅之这是在立威,快刀斩乱麻,以行动拒绝以后可能出现的各种说情。
半个时辰后。
“将洛都游侠刁德刚等人押上来。”许雅之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