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坏处是在人多的环境里,美女的一举一动总有人关注,那么“捅炸了”的可能性就非常高。
同时无论成功与否,暴露后,由于对方都会记得美女窃贼太多相貌细节,事后被抓的可能性,自然也比常人多了几分。
所以正因为以上这些原因。也就注定了美女窃贼的特殊作案方式。
那就是以骗为主,以窃为辅。
像“锦线儿”这一门就有许多五花八门的小玩意,而且多是迷惑人心智用的,麻醉人肉体用的迷药、闷香类。
至于说到具体行窃手段,女贼的纤纤玉手可不能练得手指头一样长,那样破坏美感,也容易暴露。
最适合她们的,恰恰就是“浑手活儿”。
因为暗藏“青子”(黑话,刀片)的行窃方式既能防身,也很方便。开包断带,得手相当利索。这门功夫当然也比纯靠手指功夫的“清手活儿”难度低一些,更好练一些。
但反过来说,正因为如此,女贼的行窃过程里,如果有心人观察。其实很容易找到蛛丝马迹,很难掩藏行窃过程。特别是事后,非常容易为事主察觉到失窃。
它远不如“清手活儿”隐蔽,能做到让事主一直懵懂无知,甚至直至用钱时候,事主往往还不知道钱是怎么丢的。
反正总地来说吧,“糖心儿”这绝对是属于以几之短,来考验“伸手来”这个行家里手啊。
“伸手来”又哪儿能不心下暗喜呢?他怎么也不相信,在窃术的领域里,“糖心儿”会有高于他的可能。
可事实真是如此吗?
当然不!“伸手来”完全小觑了“糖心儿”。
因为就像女的不喝酒便罢,但只要喝那就很难让人招架一样。真能干上这行的女贼,绝对都是特别冷静、精于计算的女性。
像“糖心儿”这样得了“阿狗姐”真传的,更属于佼佼者,作起案来极其沉着有序。
完全可以推断,要有今日相对公平的高考机会,她在精密学科能取得的成就概率,应该远大于同一专业的男性。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心存轻视之心的“伸手来”,他就已经先输了一半了。
很快,比赛开始。
上了车后,“伸手来”别处也不看,他就盯着“糖心儿”那两只手,可说是全神贯注。
为什么?那还用问吗?谁也不能用脚丫子偷钱包吧。
“伸手来”就认准这一条了,省心省力。
不过,他心里也同样感到挺困惑的。
难道“糖心儿”真会当着他的面儿在车上动“青子”下个钱包?这事儿会有这么容易吗?
可不是如此,她又有什么办法偷东西呢?
唉?不会是“糖心儿”已经是暗中青睐于他,又不好明确表示,才会借助这种方式下台阶呢吧……
呸!要不说自作多情是一种病呢。
嘿,这傻小子自己就犯了花痴,异想天开上了。
反正吧,“伸手来”是做梦娶媳妇儿,越琢磨越高兴。他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全身贯注地等着“糖心儿”出手。
可仿佛是故意调皮,跟他捣乱似的。“糖心儿”是故意哪儿人多往哪儿挤,谁看着傻往谁边儿上靠,偏偏五站地把个“伸手来”眼珠子都瞪红了,她也没出手。
下车的时候,“伸手来”就问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这是不敢下手,还是自己认输了呀?”
“糖心儿”却轻描淡写地回答。
“这不才五站地么?咱们怎么说的?五站地再回去!你急什么急?”
得,一句话,噎得“伸手来”直咽吐沫。
“糖心儿”自己则去路边副食店买了串“糖葫芦”,然后站在马路牙子上欢欢喜喜地吃了起来,全然一副无忧无虑、满不在乎的样子。
而吃完了“糖葫芦”,她也没急着回去,说既然出来了就买点东西。她就自顾自地走进了旁边的百货商店,逛了起来。
本来“伸手来”还挺警惕,怕她借这个机会对商店里的顾客下手,或是“佛栏柜”(黑话,偷商品柜台)去。
但只盯了一程,他就把心踹肚子里去了。
因为“糖心儿”居然说她手冷,买了一双黄色的棉线手套,自己给戴上了。
这戴着手套逛商店,还怎么拿“青子”出手啊?
再高明的贼,让他戴着手套“下”钱包那也得坐蜡不是?
就这样,“糖心儿”这副安心逛街的架势让“伸手来”大感身心放松,渐渐地就失去了警惕性。
特别是当俩人逛完百货商店又去了旁边的“新华书店”,看着“糖心儿”慢慢悠悠地翻书的时候,“伸手来”竟止不住地打起了哈欠。
最后他甚至出门抽烟提神去了,只是从门口远远看着“糖心儿”在书店里选书、付款、交钱、出门。
还好,买了两本书的“糖心儿”最后又买了一份报纸,总算结束了这场购物行动,和“伸手来”一起坐上了归程的公共汽车。